逸郡王覺得他在宸王府是待不下去了,因為所有人都不待見他了。
宸王妃膽小怕嚇唬是他的錯嗎?
一個個忠心護主,再加上多年好友見色忘義,那眼神就跟飛刀似的丟過來,就算他可以裝瞎當沒看見,可也夠心塞的了。
獻王府子嗣單薄,偌大一個王府,就祖父和他兩個人,外加一群玩爛的護衛小廝。
哪有宸王府熱鬧啊,他也就傷了,能死皮賴臉的在宸王府多蹭一些日子,當然了,以他和楚北的交情,宸王府的大門是永遠為他敞開的,就算關了,他也是能翻牆進來的,可那時候,只能住外院客院了,哪能住在內院,還是住他們的正院。
住客院,和住在獻王府有什麼差別啊,最多就是找他的時候快那麼一兩盞茶的功夫。
正因為待遇好,機會難得,所以逸郡王才藉著受傷多住兩天。
不然他高燒退了,就該被送回獻王府了。
原本吧,他打算借花獻佛,清韻和丫鬟們都高興了,他再回去,那時候,估計丫鬟們也該依依不捨了,到時候肯定會盛情挽留,至於留不留下,看心情再決定。
可是現在,因為清韻吐了,丫鬟們都用小眼神瞄他,他改主意了。
他堂堂逸郡王,因為幾個丫鬟的小眼神,還是那種敢怒不敢言的,就繳械投降,落荒而逃了,傳揚出去也忒丟臉了。
逸郡王覺得有必要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也就是幫清韻壯膽量。
逸郡王正要說呢,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因為丫鬟們又是端茶又是拍後背。忙的手忙腳亂的,還不忘記抽空瞪他,還是從背後瞪……
不要問為什麼從背後瞪,他能發現,他那麼紈絝,經常和人打架,就是因為他感覺太靈敏了。有獻老王爺護著,有幾個不怕死的敢正面瞪他啊。不就是從後面瞪麼,這恰恰是他最厭惡的,有本事當面瞪,保證不打死你。
這一吐。鬧得一桌子人都沒法吃了,若瑤郡主捂著嘴,好像也受到了感染。
逸郡王在一旁瞄她:現在已經夠亂的了,你就別跟著添亂了行不,再來一個,估計他真的要被“請”走了。
清韻漱了口,可依然忍不下那種想吐的感覺,蔣媽媽忍不住了,問道。“王妃,可是有喜了?”
她的聲音很突兀,一桌子的人外加丫鬟齊齊望著她。好像她說了什麼驚人之語一般。
蔣媽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群沒嫁人的丫鬟和幾個什麼都不懂的爺,她跟他們有什麼好說的,王妃懂就成了,再說了,就不興她說錯一回話啊。
清韻自覺地腦袋嗡的一聲叫了。她下意識的回道,“不會吧?”
嘴上說著。腦子裡卻已經百轉千回了,她上次來葵水是什麼時候?
心中一算計,清韻心底就突突了,好像是晚了許多天,古代的時辰計算和日子,她不習慣,所以很少關注,如果丫鬟不說,她估計都抓瞎。
清韻趕緊給自己把脈,因為心情起伏很大,心跳的很快,清韻給自己診脈了好一會兒,都沒敢下定論。
以清韻的醫術,把一次脈就能斷症了。
可是她把脈的時間都夠她給別人把兩三回了,蔣媽媽就有些失望了,心底惱了自己多嘴,哪個女人出嫁,不盼望著早早的替夫家開枝散葉,尤其是皇家了,長子那就意味著是權勢地位,她不說,王妃估計還不會往上頭想,她這麼一提,估計就從希望變成失望了,她趕緊勸道,“王妃出嫁日子還短,老奴也只是盼望著,這一次沒有,下一次保準就有了。”
蔣媽媽說著,逸郡王就拍楚北的肩膀了,語重心長道,“還是不夠努力啊。”
楚北嘴角微扯,肩膀一抖,就把逸郡王的手給抖開了,他有沒有努力,他還能不知道,要是再努力,估計清韻要跟他反目了。
其他丫鬟見清韻還在幫自己把脈,那模樣看在她們眼裡,就是不死心。
一個個輪番上陣,勸清韻別太著急了,小世子總會有的,而且還會有許多個。
清韻知道她們是好心,可能不能別在她把脈的時候說話,讓她分心啊,本來就因為心情起伏太大,心跳加快了,影響她給自己判斷了。
醫者不自醫就是這個道理,脈搏一跳動,腦袋裡就會閃現出各種可能病症,想的太多太雜,反而失了準頭。
清韻深呼兩口氣,示意她們都別說話,她再給自己把最後一次脈。
其他人都屏氣凝神了,清韻給自己把脈,越把脈,眉頭越皺,她這神情,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