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些時候,宸王妃進宮時,讓丫鬟塞給她幾貼藥和方子。
她服用過後,腿疼的毛病雖然沒有根治,但是好太多了,她覺得她能多活個幾年。
正不知道如何感謝清韻好,就聽清韻問道,“方才我聽嬤嬤急著找太醫,太后的病很嚴重嗎?”
清韻問完,見季嬤嬤面上一喜,她就不解了,她問太后的病,她高興什麼?
清韻哪裡知道,季嬤嬤早就想找她給太后看病了,只是太后不許她去請,而且誰敢擅自做主,她會重重責罰。
季嬤嬤知道太后執拗,不敢違逆。
這會兒清韻主動問,那她說就不算忤逆太后了,她趕緊道,“自打興國公謀逆,到今兒,太后就沒有笑過,吃的更是少,身子哪裡受的住,再加上昨晚,太后又夢魘了,渾渾噩噩,一晚上,奴婢也不知道她後來有沒有睡著,早上到現在滴米未進,勸她吃,她只說不餓,奴婢沒轍,只能請太醫來了……。”
“夢魘?太后做噩夢了?她做了什麼噩夢?她發燒了嗎?”若瑤郡主一連蹦出好幾個問題。
季嬤嬤聽得既欣慰,又心酸。
這話若是當著太后的面問該多好,這些天,皇上和長公主冷著太后,不聞不問,她能看出來,太后心裡不好受,太后希望有人來看她,哪怕只是來責怪她,可是關心沒有,責怪也沒有,好像將她給遺忘了一般。
被人遺忘,比被人怨恨更殘忍啊。
看著若瑤郡主眸底的擔憂,季嬤嬤替太后高興,連若瑤郡主都關心她,皇上和長公主他們哪會不關心呢。
只是她沒法回答若瑤君主的話啊。
太后做噩夢,夢到的是寧王被北晉挾持了,說出來,不是多添一個人擔心嗎?
她只能挑能回答的回答,“太后做了噩夢,但是沒有發燒。”
若瑤郡主稍稍放心,一臉過來人,經驗充足道,“沒發燒就好。”
清韻聽得一笑。
季嬤嬤就領著兩人進殿給太后請安了。
老實說,見到太后,清韻嚇了一跳。
若瑤郡主更是沒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太后的寢殿,她們真不敢相信眼前臉色蒼白,雙眸無力,頭髮白了大半的人是她們認識的太后。
那保養得宜的,全然不似五十多歲人的面板好像幾天之間不見了,換了副尋常人家老太太的膚質,暗淡、鬆弛,沒有一點光彩。
任憑你如何尋找,也瞧不見一點高高在上的帝后威嚴。
和印象中的太后,簡直判若兩人。
清韻在心底一嘆。
這些天,太后是把自己折磨了個夠啊。
她連自己都折磨的不成人樣了,寧太妃的下場可想而知了。
看著清韻和若瑤郡主眸底的驚訝,季嬤嬤鼻子酸的厲害,眼淚像是控制不住了一般,她也不想太后變成這樣,可是太后不聽,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忍著心痛,隨手抹掉眼角的淚珠,季嬤嬤邁步走過去,輕聲喚道,“太后,宸王妃還有若瑤郡主來看您了。”
太后望過來。
迎著陽光,她看見了好幾個朦朧的身影,晃動,然後重疊。
好一會兒,她才看清楚哪個是清韻,哪個是若瑤郡主。
看見太后緊閉眼睛,然後再張開,如此反覆了三次,嘴角才漸漸劃開一抹帶著苦澀的欣慰笑容。
清韻見了,心咯噔一下跳了。
太后……不會要失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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