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完了,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太后商議,那就是陳欣兒和安郡王的婚事。
他望著太后道,“太后,皇上把欣兒賜婚給安郡王,這不行啊,欣兒是我的孫女兒,她性情驕縱,絕非是母儀天下的人選,她心性單純,後宮實在不合適她,你讓皇上收回賜婚的聖旨吧。”
太后心情不好,剛剛才讓她去找皇上要銀子擴充兵力,她的臉在皇上那裡丟差不多了。
現在又要她去找皇上收回賜婚的聖旨,尤其這份聖旨,還是皇上問過她的意思之後才下的。
她再去找皇上退婚,他以為聖旨是什麼呢,小孩子過家家,沒事鬧著玩的嗎?!
太后瞥了興國公道,“誰也不是一出生就能母儀天下的,況且安郡王還不是皇儲,你知道欣兒性情驕縱,心思單純,就多教教她什麼是人心險惡,況且,宮裡還有哀家,有哀家護著欣兒,誰敢欺負她?賜婚聖旨已下,就不要再提了,哀家會讓禮部儘快準備好聘禮,給他們完婚!”
“哀家乏了。退下吧,”太后不想見到他。
一想到皇上把賬冊給她看時的眼神,太后就如鯁在喉,渾身不舒坦。
太后不是傻子,夜明珠一直在她手裡,這麼多年,也沒人打過她夜明珠的主意。
是興國公和寧太妃說宮裡的稀罕之物。都稀鬆平常。遠比不上去年北晉送來的,唯有夜明珠才能與之相媲美,皇上有心要夜明珠。只是不好張口,讓她把夜明珠做壽禮給北晉皇帝賀壽。
她並未多想,只是覺得這麼多年,為了安郡王和儲君之位逼迫皇帝太多。一顆夜明珠,把玩了這麼多年。也膩了。
除了儲君之位,她這個太后還是很好說話的,一顆夜明珠,她不會捨不得。所以主動把夜明珠給皇上做壽禮了。
當時皇上還很驚詫,沒想到太后會捨得拿夜明珠出來。
不過夜明珠世間少有,做賀禮極好。
現在仔細想來。夜明珠當作壽禮送去北晉出事了,矛頭直指逸郡王。太后能猜不出來點貓膩?
皇上給她留著面子,加上又確實沒有證據,所以什麼都沒說,但是大家心底都跟明鏡似的。
偷雞不成蝕把米,給他人做了嫁衣裳,還覺得委屈,太后都覺得羞愧。
見太后生氣,季嬤嬤站在一旁,想到長公主跟她聊天時說的話,她道,“太后,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太后瞥了季嬤嬤道,“你跟隨哀家那麼多年,有什麼話說不得的?”
季嬤嬤就道,“太后,奴婢覺得這麼多年,國公爺和太妃擅做主張的時候太多了,都是出了事後,才來找太后您幫著善後,還都是打著太后您的幌子,是幫你辦事才出錯的,那回太妃在冰顏丸裡下毒就是,不先與您商議,太后最後知道,還得揹著錯,奴婢都有些覺得您像是個專門給人背黑鍋的。”
“還有今兒,皇上做事都顧及您,就連給安郡王賜婚,都先來問過您的意思,他怎麼敢輕易就委屈了國公爺呢,必定是有原因,不怕您去質問的,可是國公爺什麼都不說,只說委屈,卻讓太后在皇上面前難堪,國公爺若是說了原委,太后不可能再去找皇上。”
“還有三姑娘賜婚這事,誰都知道這樁親事對國公府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太后全是為了國公府的將來考慮,可是國公爺並不領情,還要您去找皇上收回賜婚聖旨,可是他給的那些理由都站不住腳,要換做旁人,哪怕孫女兒是個傻子,估計也巴不得把她往高位上捧,國公爺卻一反常態,這太奇怪了,要說三姑娘有什麼隱疾,可她並沒有什麼問題啊,就算有,又不是不能跟太后您坦白的,何必遮掩?”
“太妃說把三姑娘賜婚給趙世子,國公爺不反對,您賜婚給安郡王,他就不贊同,奴婢覺得在國公爺眼裡,您不是太后,太妃才是。”
“當初如果不是太妃慫恿您,您何至於把長公主貶為郡主,還貶去封地,母女一別六年……。”
季嬤嬤還再說,太后抬手打斷她,“別再說了!”
季嬤嬤就閉嘴不言了,她知道太后心底不舒坦了。
宸王府,藥房。
清韻在忙著煎藥,暗衛抱著好幾大罈子酒來,放在地上。
衛馳笑道,“屬下是真服了逸郡王了,昏迷了那麼久,好不容易醒來小會兒,就惦記上王妃的烈酒了,還越多越好。”
楚北正在一旁書桌上,寫請帖,聽衛馳說話,他勾唇一笑,“你以為那酒,他是要來喝的?”
清韻聽得挑眉,她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