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暗衛要是知道他高燒了,他怎麼可能不稟告皇上,雖然是苦肉計,但皇上叮囑暗衛給他喂水,就是要確保他萬無一失啊。
獻老王爺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子,皇上怎麼敢讓他有什麼萬一,那樣獻老王爺會瘋的。
逸郡王很清楚,一旦計劃取消,他之前的一切就算是白做了,前功盡棄,以逸郡王的性子,他怎麼也會死扛著的。
也虧得他有那個韌性,能在高燒時,還忍了幾個時辰,等下雨了才暈。
這裡就是藥房,丫鬟在雨中奔跑,這會兒一個個都溼漉漉的,沒有來。
清韻朝藥櫃走去,從最底下搬出一罈子酒來,這是她提純的酒,裡面浸泡了各種藥材。
她吩咐楚北把逸郡王的衣裳脫了。
楚北正要過去,兩個暗衛麻溜的就把逸郡王的衣裳趴乾淨了,就剩下一條褻褲。
看著那褻褲,清韻冷了聲音道,“褻褲也脫掉。”
兩個暗衛聽著,直望著清韻。
清韻面色冷然,絕非在說笑。
暗衛又去看楚北,楚北眉頭也皺著,他擺手道,“脫。”
雖然他心底不願意。可是他知道清韻是在救逸郡王的命,情況緊急,哪裡還容得他彆扭?
暗衛扒掉逸郡王的褲子,將他翻了個身。
看著他屁股上的傷,都有些化膿了,一個個嬌生慣養,從沒吃過什麼苦的逸郡王。能為了獻王府的將來吃這麼大的苦頭。叫他們刮目相看,甚至有些欽佩了。
傷口太重,清韻拿了小匕首放火上烤。她必須要削掉那些潰爛的肉。
暗衛拿了棉絮沾了烈酒幫逸郡王擦拭身子和額頭。
清韻用酒精幫逸郡王處理傷口,為了以防萬一,還拿了麻藥將他麻暈。
之後再拿刀削掉潰爛的肉。
楚北站在一旁看著,皺緊的眉頭就沒有松過。
好一會兒。清韻才將傷口處理好,淨手過後。再給逸郡王消毒,再抹上藥粉,拿紗布裹好。
這時候,藥差不多煎好了。
秋荷端了藥來。暗衛接過,給逸郡王喂下去,可是昏迷中的逸郡王哪裡喝的下去啊。清韻又讓秋荷拿了竹管和小漏斗來,幫逸郡王把藥灌了進去。
等逸郡王喝了藥。楚北才問清韻,“他會不會有事?”
“肯定不會有事的,當初若瑤郡主都沒事了,”衛律連忙道。
他知道楚北心急逸郡王的病,逸郡王要是出事了,後果不堪設想。
他搶話,是寬慰楚北,也是提醒清韻,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清韻知道衛律的好意,但是病情,她不會隱瞞,她望著他楚北,道,“我不敢保證,因為他和若瑤情況不同,若瑤是心病,他是傷口感染,要比若瑤那會兒嚴重的多,但是他體質好,心性堅韌,論兇險程度,和若瑤郡主差不多。”
清韻有預感,雖然逸郡王情況兇險,但是他會活下去的,而且會活的很好。
就衝他的性子,跪求老天爺下雨他都扛過來了,夜明珠受冤一案,他吃了這麼多的苦頭,還差點把命搭上,他會不報復?
不折磨的敵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絕不是他有仇必報的性子。
和當初若瑤郡主高燒一樣,清韻守著小榻邊,幫逸郡王退燒。
窗外的雨,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嘩啦啦的往下掉,像是老天爺一怒踹掉了洗腳盆。
一夜過去,逸郡王的還燒著,但是比送來時,情況要好轉的多了。
至少臉色沒有那麼蒼白,有了些血色。
早朝的時候,下了一夜的雨,漸漸的停了。
楚北冒雨進宮,稟告皇上。
當時,議政殿正在商議事情,御史臺彈劾楚北坐莊,聚眾賭博,要皇上嚴懲楚北,將他坐莊贏回來的錢,上充國庫,以正國風。
試想想啊,楚北就在永濟賭坊坐莊,什麼也沒做,就贏了一百六十萬兩銀子,那麼多的錢,朝廷百官,除了戶部幾位官員,有幾個見過?
妒忌都妒忌死了。
尤其是興國公,本來以為能一舉擊垮獻老王爺,奪得他手裡的兵權,斷楚北一條胳膊,誰想到一場雨,把他所有的算計都給沖垮了,還讓他得了一百多萬兩銀子!
興國公是氣的一宿沒睡著,他說什麼也不能讓那些錢都流入楚北的囊腫啊!
楚北是親王,他也是要上朝的,只是他很快就要搬去封地,皇上免了他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