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瑾淑縣主說著,聲音哽咽了,眸底含著淚珠兒,睫毛一眨,眼淚就從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大紅地毯上,像是滾燙的炭火掉落在太后的心上,疼的她心一揪。
皇上在一旁看著,有些欣慰。
沒想到清韻隨口一言,就能讓瑾淑縣主進宮見太后了,其實她幫太后說情,倒是比誰都管用,因為她對瑾淑縣主有恩,而太后還曾經要過她的命,甚至和興國公他們逼著她和宸兒離開京都,她是最沒有理由幫太后說好話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瑾淑縣主才更能體會到太后對她的關心。
聽瑾淑縣主那麼說,太后就想起那回在清韻面前掉眼淚的事,她都叮囑她不許多言了,她竟然還敢在瑾淑縣主面前說,簡直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太后心底有些責怪清韻,但更多的還是感激,對清韻的好感是蹭蹭的往上長,控制不住啊。
尤其瑾淑縣主邁步上臺階,坐到太后身邊,太后緊握她的手和臉,心中已經琢磨給清韻什麼獎賞好了。
想到把她和楚北趕到雍州那等偏遠之地,太后就有些於心不忍了。
她望著皇上道,“若是宸王和宸王妃實在不願意去雍州,就給他們再換個封地吧。”
皇上,“……。”
他實在沒想到太后竟然會改主意,他笑道,“聖旨已經下了,他們也都準備去封地住了,就算要換,也得一年半載之後,否則就失了聖旨的威嚴了。”
太后點頭道,“如此也好。”
母子三人閒聊了會兒。
季嬤嬤在一旁,笑道,“太后,飯菜已經端上來了,再不吃就冷了,奴婢看這時辰,長公主和皇上也還都沒用膳,不妨邊吃邊聊?”
季嬤嬤懂太后,二十多年前,長公主和皇上陪太后吃飯,太后每頓飯都能比平常多用半碗飯呢,做母親的,總是希望兒女陪伴,尤其長公主這麼多年,第一次進宮給太后請安,怎麼也得想辦法留下她多陪陪太后才是啊。
季嬤嬤看瑾淑縣主和皇上的眸光帶了些祈求,希望他們別拒絕。
瑾淑縣主笑道,“我許久沒有吃宮裡的御膳了,我還想母后不留我,我就去皇弟那裡蹭了呢。”
太后鼻子一酸,看著女兒消瘦的臉頰,她趕緊吩咐季嬤嬤道,“再讓御膳房添幾個瑾淑愛吃的菜來,糖醋鯉魚一定要有。”
糖醋鯉魚是瑾淑縣主最喜歡吃的菜,只要她陪太后用膳,必定會有這道菜。
季嬤嬤高興的應了一聲,趕緊吩咐丫鬟去御膳房,然後扶著太后去吃飯。
上了桌,太后一個勁的給瑾淑縣主夾菜,很快就堆得小山高了。
再看皇上,面前的碗還空落落的。
瑾淑縣主就笑了,“母后,我碗裡放不下了,你給皇弟夾吧。”
太后手頓住,然後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輕輕一笑,給太后夾了一筷子菜道,“太后別隻顧著皇姐,你也吃吧,往後她會經常進宮看你的,便是留她在宮裡陪你一段時間,我想駙馬不會有意見的。”
大殿內,其樂融融。
很快,御膳房又送了十幾個菜來。
皇上在太后這裡用膳,御膳房就把給皇上準備的飯菜都送永寧宮來了。
滿滿一桌子吃的,太后幾乎沒給菜都給瑾淑縣主夾。
吃的差不多了,瑾淑縣主才望著皇上道,“對了,皇弟來找母后,肯定是有事吧?”
皇上輕點了下頭。
太后就望著他,見皇上擺手讓殿內其他人退下。
太后眉頭微皺,等人都走了,她才問的,“皇上有重要的事與哀家說?”
皇上一邊夾菜,一邊道,“倒也不是很重要,只是事出怪異,不便讓外人知道。”
他這麼說,太后和瑾淑縣主都望著他了。
皇上把筷子放下,望著太后道,“今兒是寧王和先太子的壽辰,但是御花園卻有人放花燈,祭拜三十六年前的今天死去的親人,那一天宮裡大喜,宮人犯了什麼錯,都會網開一面,赦免其罪,卻偏偏死了不少人,還都是伺候太后和寧太妃生產的丫鬟和嬤嬤,朕有些好奇那些人為何會被太后賜死?”
皇上說完,瑾淑縣主也望著太后了,大喜之日,母后怎麼會大開殺戒呢?
太后眉頭皺的緊緊的,“皇上日理萬機,怎麼會管這些閒事?”
“三十多年前的舊事了,朕現在再問,確實挺閒的,但是太后不能給朕釋疑嗎?”皇上望著太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