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泣不成聲。
她不知道怎麼辦好,她很清楚,興國公和寧太妃把事情瞞的嚴實,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現在宸王妃都知道了,如果國公府還不想好退路,到時候被宸王妃殺個措手不及,國公府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她不想死。
憑什麼他們造的孽,要整個國公府給他們陪葬?
現在謀算,事情或許還有挽救的機會呢。
興國公府大太太望著國公夫人,哽咽了嗓音道,“娘,你知道國公爺和太妃為何執意不許欣兒嫁給安郡王嗎?”
國公夫人眉頭皺著,她這樣問,肯定不是國公爺給的欣兒性格天真,不合適在深宮內院的爾虞我詐,看來大太太的失態和這事有關,她問道,“為何?”
“因為安郡王和欣兒是堂兄妹!”興國公府大太太低聲哭道。
聽興國公府大太太這麼說,國公夫人臉上的血色像是一瞬間被人抽空,蒼白如紙,在聽興國公府大太太說寧王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時,國公夫人身子不穩,往後一晃。
好在興國公府大太太有所準備,她就知道這麼大的訊息,國公夫人承受不住,她趕緊扶著她。
她一個人扶不住,趕緊叫丫鬟過來,將國公夫人送回屋了。
等回屋之後,國公夫人就把所有的丫鬟婆子都給轟了出去,然後望著興國公府大太太道,“這麼大的事,不是兒戲,你是如何得知的?!”
興國公府大太太站在一旁,哽咽道,“娘,這些都是我猜的。”
國公夫人還以為她是有確鑿證據,結果一問,竟然是猜的,她當時就怒不可抑了,“你要是閒的發慌了,就給我找點正事做,別整天的胡思亂想!”
拿猜測,無憑無據的事來嚇唬自己就算了,還來嚇唬她,差點將她活活給嚇死!
興國公府大太太被吼了,她站著沒動,她望著國公夫人道,“娘,你還記得那天你打算進宮找太后,結果敷了面膜臉上起紅疹的事嗎,那不是面膜過敏,是因為有人給你下毒了,那毒就是當初要了沈側妃的命,冰顏丸裡的一種!”
“還有昨兒道士去安王府門前說欣兒和安郡王八字不合,那道士是寧太妃派去的!”興國公府大太太哽了聲音道,“娘,欣兒是你看著長大的,她就算驕縱了些,哪裡配不上安郡王了,可國公爺和太妃為何就不同意這門親事,甚至不惜給你下毒來阻攔,還有太妃這麼多年,對寧王不聞不問,可是對先太子和安郡王卻關心到事無鉅細!還有太妃進宮就有了身孕,不足月就生了寧王,八個月生的孩子,就算命大活著,也該有不足之症吧,可你看寧王他有嗎,他分明就是足月生的!”
“太妃在國公府住了六七年,和國公爺一起長大,太夫人都有心要將她嫁給國公爺,她會不動心嗎?寧太妃是如何對待先太子的,我不知道,可是您總該還有印象吧?”興國公府大太太咬了唇瓣道。
國公夫人面如死灰,眼神渾濁,帶著苦笑,好像一瞬間就蒼老了十歲。
有些事,興國公府大太太不提,她都不會想起來。
當初太妃和太后一同產子,當時國公爺高興的合不攏嘴,她當時懷有身孕,還笑話他,幸好這裡是皇宮,不然她都該懷疑是他兒子出生了。
她是摸著自己肚子說的,只是開個玩笑,可是國公爺聽了她的話,臉一下子就青了,青的有些駭人,然後教訓她要謹言慎行。
還有先太子,國公爺對待他,就跟對待自己的親兒子一般,還有太妃,她對待寧王的態度,就像寧王不是她生的。
還要,她一直覺得太子長得和國公爺有些像,只是一句外甥似舅,她就沒有多想……
呵呵,原來先太子是國公爺和太妃生的孽種!
要是太后知道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從一出生就被自己最信任的兩個人給調換了,這麼多年骨頭分離,還逼著親生兒子把皇位讓給侄孫兒……太后不剝了太妃和國公爺的皮才怪了!
還有太妃,這麼多年,國公爺有事沒事就往寧王府跑,原來是去會賤人去了!
還讓整個國公府,她生的兒子圍著孽種和孽孫團團轉!
這麼多年,國公夫人一直以為國公爺只愛她一個,卻沒想到他還有一個孽種,如果不是他承受不起那驚天的富貴,現在都做了皇帝了。
國公夫人緩緩把眼睛閉上了,她苦笑一聲,“這事我知道了又能如何,鬧大了,國公府就完了。”
走到這一步,國公府沒有退路了,她除了裝不知道,根本就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