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在家待幾天不容易,這次請假回來就一直窩在醫院裡,把路錚趕回家之後霸佔了客房。
她也是被嚇壞了,生怕再有什麼激進分子過來找路寰的麻煩,要不是理智猶存,估計她能把自己跟女兒拷在一起。
一週的假期轉眼就只剩下兩天,娘倆越發的珍惜起來,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個來用。
每次護士進來換藥,徐曼都跟著唏噓,偶爾還會躲在路寰看不見的角落偷偷抹眼淚。
她捧在手掌心裡養大的閨女,待人接物都是一流的,誰也挑不出錯兒來,對個保潔阿姨都是開口謝謝閉口麻煩的,怎麼就礙了別人的眼了呢?
在洗手間飛快的補個妝,徐曼換了一臉的笑出來,“阿玉啊,該起床了。”
一推門,卻見剛哎了一聲的路寰已經坐在窗邊的書桌上奮筆疾書。
徐曼走近了,就見那張幾乎佔據了整個桌面的白紙上已經遍佈各種奇形怪狀的符號,還有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聯絡的漢字。
她過去順著女兒的頭髮,“怎麼這麼早起來?”
路寰飛快的抬頭看了她一眼,笑了下,復又低頭猛寫,一邊寫一邊解釋道,“昨晚做了幾個夢,然後突然就有了點靈感,想要趕緊記下來,不然該忘了。”
她是從床/上爬起來就直奔這兒的,洗臉刷牙什麼的都還沒來得及做,更別提梳頭了。
這會兒低頭寫東西,耳朵兩邊散著的頭髮就會不斷地垂下來,然後她也就不斷的用手順過去,然後頭髮再垂,她再順……
徐曼微微嘆了口氣,知道勸不住,也就沒勸,她只是輕輕地攏起路寰的頭髮,一邊梳理一邊道,“頭髮也顧不上梳了,垂下來的時候不會蹭的眼睛不舒服麼?”
路寰嘿嘿笑了幾聲,帶著鼻音撒嬌,“我不會編麼,媽,你幫我弄吧?”
“你啊……”徐曼笑著戳了她一指頭,然後就十指翻飛的編了起來。
一個繼續低頭寫,一個站在後面編,倒也互不妨礙。
路寰的頭髮已經長到後背蝴蝶骨下面的位置了,平時保養得好,又黑又亮,拿在手裡跟一匹最上等的黑色綢緞一樣,非常順滑。
徐曼很少有替女兒梳頭的機會,一年能有那麼幾次也就不錯了,因此分外珍視。
頭髮從一邊攏起來,然後順著生長的方向輕輕挽幾下,最後在斜後方插上簪子,非常的俏皮活潑,而且睡覺的時候也方便,只要抽掉簪子就能一下子散開。
弄好頭髮之後,徐曼端著鏡子給女兒前前後後的照了幾遍,孃兒倆都美得不行。
徐曼剛要說什麼,就被震動的電話叫了出去。
出門之前,徐曼還不忘囑咐路寰一定不要太勞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給她打電話的是紀清潭,人就在客廳裡,也是怕打擾到路寰才沒敢進去。
見徐曼出來,紀清潭迅速走過去,壓低了聲音道,“徐姐,李元斌那邊有動作了。”
徐曼對她擺擺手,兩人從房間裡出來,輕手輕腳的關了房門,來到外面的陽臺上繼續說。
“什麼動作?”
紀清潭道,“那邊聘請了幾個心理專家,貌似是想給李元斌做心理鑑定。”
“心理鑑定?”徐曼一怔,隨即大怒,“事到臨頭了,他才想起來要當傻子嗎?”
法律有規定,有嚴重心理疾病的人是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應該是這個意思沒錯。”紀清潭的表情也是憤憤的,覺得那邊的人挺無恥。
徐曼又沒有一點女神形象的低聲咒罵了幾句,“能攔下嗎?”
紀清潭搖搖頭,“夠嗆,因為李元斌周圍的人也普遍反映他的舉止行為有點異於常人,暴躁易怒什麼的,提出這種要求也算是在合理範圍之內。”
“我管他合不合理,”徐曼當即暴躁道,“什麼異於常人,騙鬼呢,就算是他異於常人,距離神經病還早呢!想透過這個逍遙法外,沒門!”
頓了下,她又問,“路錚知道了嗎?”
紀清潭點點頭,“知道,這件事就是木雲舟告訴我的,貌似路先生已經有對策了。”
紀清潭一般稱呼路錚為路哥,這裡的路先生,指的就是路銘。
“大哥?”徐曼想了下,點點頭,“也好,大哥見多識廣,想必會有對策。”
紀清潭嗯了聲,又安慰道,“徐姐您也別太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