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高露也過來探病,聽了司遠的作為之後險些笑岔氣。
對此,隨後過來的司遠很無奈的說,“阿玉只是生病,又不是變傻。”
言外之意就是,即便我說一點也不苦也沒用啊,她的味覺還在,一喝不就露餡了麼……
高露被他的言論震驚的目瞪口呆,當即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啊你啊,不知道什麼叫甜言蜜語麼?說點動聽的話你會死麼?”
“好啦,”裹得蠶蛹一樣的路寰連忙開口打圓場,“我也不是那種會沉浸在甜言蜜語裡的傻姑娘,實事求是最好了。”
“嘶!”高露忍不住抬手搓了下胳膊,“被你們肉麻死了!”
路寰笑的含蓄又張揚,結果秀恩愛果然遭雷劈,一不小心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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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離家沒幾天的徐曼一進門就聽說姑娘病倒了,急得不行,同時也非常自責。
“都是我這個當媽的沒盡到責任,但凡我能多分出點注意力來,阿玉也不至於這麼遭罪。”
說著說著,她就忍不住掉了淚,完了還怕路寰看見之後反過來擔心她,又趕緊找手絹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劉阿姨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你也別想太多,蘇大夫都說了,阿玉就是小毛病,人吃五穀雜糧,誰還能不生病麼?”
徐曼哎了聲,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倆人就這麼站在走廊上說話。
“我也知道,而且我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再哭也惹人笑話,可我實在控制不住,”她又拿手絹拭拭眼角,又哭又笑的,“肯定是更年期到了,情緒說來就來。”
劉阿姨也陪她笑了幾聲。
好不容易止了哭,徐曼又去化妝間補了下妝,這才深吸一口氣,沒事兒人似的推門進去,“阿玉啊,怎麼樣了,還難受嗎?”
“呀,媽你回來了!”
路寰被勒令躺床上休息,這會兒正百無聊賴呢,聽見徐曼的聲音就來勁了。
“躺著躺著,”見她撲騰著要起來,徐曼趕緊過去一把給她按下,“夏季感冒最難好了,蓋好被子。”
“哦,”路寰老老實實的躺回去,用薄被把自己裹好,只露著腦袋在外面,“工作順利嗎?在外面有沒有好好吃飯?馬上要走嗎?”
徐曼就笑,按著問的順序回答,“順利,吃了,我剛回來你就問我走的事兒啊?”
路寰笑笑,“你忙嘛,怕耽誤你的工作。”
徐曼嘆息著摸摸她汗津津的腦袋,“傻丫頭,自己生病了還擔心我們呢。”
徐曼這次的工作結束後能有一段比較長時間的空檔,剛好閨女又生病,她就把所有的應酬和交際都停了,專心在家陪孩子。
後來因故推遲返程的路錚也回來了,一家三口倒是難得清閒,在家過了幾天遊手好閒的日子。
期間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以及適時展現下母愛,徐曼甚至還自告奮勇的要求下廚,這可把爺倆兒嚇壞了。
曾經新年夜徐女士聲勢浩大下廚的前車之鑑還歷歷在目,好端端的,又不是已經落魄到要讓當家主母親自動手,路錚怎麼可能容許這種慘劇再次發生?
更何況,閨女還病著呢,如果真的任由媳婦兒弄出些黑暗料理來,孩子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啊?
不吃吧,傷媳婦兒的心;
吃吧,傷孩子的身啊!
於是路錚的左眼皮從她放出這話來就狂跳不止,開口的聲音都無限接近哀求了,“老婆啊,你好不容易休息,就歇著吧。”
徐曼擺擺手,還挺興奮,“別攔我,我沒事兒。”
路錚嘆口氣,無奈以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道,“我不是擔心你,是可憐咱們家廚房,還有那些即將慘死的食材!老婆啊,萬物皆有靈,蔬菜也是命啊,人家長那麼大不容易,你就行行好,至少讓人家死得其所,哎呀別動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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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之後,路寰重新返回學校,然後就發現,自己跟這些還沒來得及熟悉的同學們的關係似乎有那麼點小微妙<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本來麼,對於一個頂著各種光環,卻在剛開學就請假一週的人而言,錯過了交際的最佳時機本身就足夠令人沮喪,但是隨之而來的那種種眼神,更是讓她如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