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就像被按上暫停一般,本想簇擁上去跟著說些討巧話的貴族小姐噤若寒蟬,悄悄看向希貝爾,以及,站在後方已經面色不善的皇太子。
她怎麼敢這樣對那個女人說話!
也有小部分人分出注意力,看向站在大廳左側,紅髮紅眼,就像是一團燃燒著火焰一樣豔麗的貴族少女
——皇太子的前未婚妻,克勞瑞絲·溫莎·密切爾森。
希貝爾已經能感受到,毫不掩飾自己幸災樂禍模樣的溫莎的眼神就像燒紅的鐵塊一樣烙在自己後背,她知道,自從自己成功毀掉對方與皇太子的婚約後,密切爾森便懷恨在心。
大概是因為避無可避,本來還緊繃著的希貝爾反而放鬆下來,聖女的臉上是她一貫溫柔的笑容:“艾斯特爾小姐,您就算是和斯托克伯爵置氣,也沒必要故意假死來恐嚇他。”
艾斯特爾在心裡冷笑一聲,假死?難道不是你蓄意陷害她,半推動讓斯托克伯爵下的手嗎?
腦海裡那個不知名的聲音也是嘖嘖稱奇。
【這位聖女殿下,和您認識的那位還真是天差地別。】
這是當然。
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希貝爾,就算同樣對世界懷有極深的惡意,同樣擁有強烈的權力慾,但她從不會掩飾自己的野心,也不會藉此去抨擊其餘追求自己慾望的人。在艾斯特爾心裡,她還是那個會抑制自己,去幫助哪些需要幫助的人的女孩。
艾斯特爾突然伸手,捏住了希貝爾的下巴:“如果你真的要這樣裝瘋賣傻的話?我怎麼否認也是沒用的吧,人這一輩子怎麼也會遇見幾個瘋子。”
她鬆開手,微微一笑:“這位不知名的小姐,也許宴會結束後,你需要看看醫生。”
話語剛落,艾斯特爾便抬起腳離開,徒留希貝爾一個人尷尬站在原地,皇太子埃德溫終於忍無可忍,他幾步走過去:“斯托克!你……”
他沒能說出接下來的話,少女轉身,舉起手指“噓”了一聲:“這位同樣不知名的閣下,在未得到淑女的許可便貿然搭訕,實在是太失禮了。”
她側過頭微笑,但這個笑容也並非是記憶裡艾斯特爾驕縱傲慢的樣子,反而透著疏遠:“而且,閣下莫非也和那位小姐一樣,用一個並非是我的名字代指我,您同樣得了失心瘋嗎?”
宴會的主人擦著汗走過來,連忙介紹這是皇太子殿下。
少女笑容不變,輕聲細語:“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皇太子殿下啊。”
一群人已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嘲諷意味。
說完後,她不忘輕笑一聲,她的眼眸比星辰還要耀眼,就算她口出狂妄之語,也沒有人想責怪她。
皇太子陡然色變,從出生到現在,如太陽一般耀眼且驕傲的殿下從未受到過這種程度的羞辱,埃德溫冷下臉:“鬧夠了麼!艾斯特爾·斯托克。”
“殿下真是會說笑。”克勞瑞絲擋在了艾斯特爾面前,“這位小姐都已經數次陳述自己並非是斯托克小姐,倒是您和聖女殿下一直在咄咄逼人。”
紅髮紅眼,明媚驕傲的美人毫不示弱:“難不成若有一日,只要殿下願意,就可以隨便指認一個無辜的人充當替罪羊嗎?”
被護在身後的少女語調微揚:“如果殿下願望,他當然可以,畢竟這是即將屬於它的帝國。”
周圍的貴族吸了口涼氣,這句回應也太毒辣了!但凡皇太子再繼續指認,就要被安上覬覦皇位的想法了。
挺身而出的克勞瑞絲沉默了一下,只聽她身後的少女繼續說:“殿下現在是想著代替治安官去行使一下權力,又不是什麼大事,您說是嗎?”
她含著笑詢問宴會的主人,對方冷汗直冒,唯唯諾諾不敢開口。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這位莊園新主人的意思就是,你要是再敢說我是艾斯特爾,就代表你妄想指認人替代伯爵長女,對皇位有不軌之心,我這幾天如果被治安官刁難或者莫名失蹤,就是皇太子的授意。
宴會的主人,一個鼓著肚子的老男爵都快要哭了,戰戰兢兢走過來:“舞會就要開始了,幾位閣下……?”
艾斯特爾盯住對方滿是大汗的臉,哼了一聲見好就收,克勞瑞絲轉過身向她微微行禮:“初次見面,高貴的小姐,我是克勞瑞絲·溫莎·密切爾森。”
紫裙少女伸出手:“尤莉卡·馮·阿德萊德。”
克勞瑞絲愣了下,握住她的手:“我可以叫你尤莉卡嗎?”
【您為什麼會取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