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浸潤在大地之上,一個小的血泊慢慢形成,皓月當空,沉蒙的月色灑在竹林當中,司馬川席的身體動了一下,擦著地面上的血液,雙腳被人抬了起來。
“義父,我會替你報仇的!”
滿臉是血,一臉悽切,司馬桂骯髒的小臉上寫滿了仇恨的模樣,抬頭看看天空,無數個夜晚,自己思念著擁有親人的時光,一天之內,自己從大喜到大悲,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這樣的經歷未免太過猝手不及。心智也在一陣陣的驚恐和回憶當中慢慢的成熟起來,一抹並不屬於這個天真爛漫年紀的鎮定出現在他的臉上。
雙手佈滿鮮血和汙泥,司馬桂奮力抓著司馬川席的屍體,將他拖到自己用地上斷刀殘劍挖出來的墓穴當中,這個地方,原本豎立著一尊氣勢恢宏的雕像。
“小子!你還活著?”
司馬晃的聲音忽然從竹林當中傳來,正要把義父的身體放進墓穴當中,司馬桂的身形一顫,扭過頭來,凝眉望去,在斑駁的樹影后面,是司馬晃失魂落魄的身影!
“你是?”
司馬桂轉身,從地上撿起一柄斷掉的長槍,緊張兮兮的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放下吧,司馬家族就剩你我兩人了,還互相提防不成?”
司馬晃搖頭晃腦的從竹林當中走出,頭上束髮的簪子和漂亮的頭冠早就消失不見,披頭散髮的模樣很是嚇人,至少,司馬桂嚇得後退了兩步,才勉強鎮定的看著他:
“你是?司馬晃伯父?”
“小子,是我!”
司馬晃走過來,看了一眼死去的司馬川席,伸手將他的屍體放進墓穴當中,從腰間拿出兩把短斧,將周圍沾著鮮血的泥土撒在司馬川席的身上,用腳踩了兩下,方才說道:
“你吃飯了嗎?”
“沒有!”
司馬桂還是抱著自己手中的斷劍,疑心重重的看著司馬晃:
“伯父,那些人……是你引來的嗎?”
“怎麼這麼說?”
司馬晃苦笑一聲,看著周圍無數未能來得及埋葬的同族,心中悵然,抖了抖被山林野草颳得雜亂不堪的紫袍,低聲道:
“這種事情年年都會出現的,我們這種小宗門自然要在這種時候給族長大人討價還價了,只是這次來的人多罷了,沒想到啊,居然被一鍋端了!一鍋端了!”
“還有我們!”
司馬桂無知的看著司馬晃,揮舞著手中的斷劍道:
“伯父,你教我,我一定好好學,我要給大家報仇!”
“別做夢了!”
司馬晃搖搖頭,正要說什麼,忽然看到頭頂一抹寒光射出,抬頭一看,一個渾身素衣,粉黛不施卻氣質盎然的女子出現在自己的頭頂,慌忙將司馬桂護在伸手:
“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
無塵聖女的臉色鐵青,看著地上躺著的紫袍人,思索著回到陰曹怎麼和司馬河殤解釋。
“在下司馬晃,閣下是?”
司馬晃勉強拿出一絲勇氣,挺著胸膛道:
“我司馬家族的人,可殺不可辱!你到底是誰?今天那群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哼!既然司馬家族的人可殺不可辱,你為什麼還活著?”
無塵聖女冷冰冰的看著司馬晃,傲然道:
“我是司馬河殤的使者,過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老人家很著急!你最好快點說!”
“啊?”
司馬晃一愣,沒想到傳說中的祖先居然還有使者,趕忙竹筒倒豆子的將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自然,自己帶頭脫逃的破事被他輕而易舉的掩蓋掉了!
“也就是說,你打了半天,居然不知道對面的人是誰,是吧?”
無塵聖女輕蔑的看著司馬晃,目光從他的肩頭略過,看著躲在後面的司馬桂,輕聲道:
“那小孩手中的是什麼玩應?”
“是我在地上撿的!用來挖義父的墓穴!”
司馬桂從司馬晃的身後探出腦袋,將手中的斷劍遞了過去,無塵聖女接過來一看,只看到上面五個篆體小字:
“刻之贈韓羽!”
“我明白了!”
無塵聖女默默點頭,站在空中,從衣袖當中掏出一張厚厚的羊皮紙,扔給下面的司馬晃:
“現在你就是司馬家族的族長了,這是河殤兄給你的東西,好好看看吧!記住,韜光養晦,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