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掏出來手機報警,後面的老師喊著孩子,不想讓孩子過去,這很危險的。
“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啊……”
孩子一手一身的血,還沒有長大就面臨了現實,她能感受到父親最後呼吸的聲音,是那樣的喘,她拼命喊著爸爸,可爸爸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了,他甚至眼睛都沒有睜一睜。
裡面正在搶救,孩子坐在外面的地上,任誰拉就是不肯站起來。
警察來過。
醫生給出來的結論並不是,幾乎就打碎了一家人所有的希望,死亡。
死亡。
它僅僅是兩個字,卻操縱著一個家庭的喜與悲。
楊新忠下葬的那一天,陳滔滔去了,天氣很好,晴空萬里的,是個好天兒,陳滔滔換了一身的黑,這也算是他和楊新忠相交一場的最後一別吧,快樂有快樂的相似,痛苦也有痛苦的相似。
楊新忠的妻子沒有出現,據說人情緒非常的不穩定。
“節哀。”
陳滔滔覺得自己很滑稽,他在和一個小女孩兒講節哀嗎?
這麼大的孩子,也許明天就會忘記父親去世的傷痛,研究研究新出的手機。
楊新忠的女兒對著陳滔滔回禮,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很大氣,不太像是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沉穩。
“我聽我爸提起來過你,無數次。”
陳滔滔自嘲:“說我什麼?說我是個卑鄙小人。”
孩子搖頭:“他說你是個好人。”
陳滔滔笑都懶得笑了,竟然說他是個好人?他距離好人這兩字太遠了,當好人也太累。
“那你爸眼睛一定非常的不好,看見沒,這就是做正直人的下場,以後好好學習,千萬別考這些危險的行當。”滔滔吊兒郎當的說著,依著他看,賺那麼幾個踢不倒的錢,是他,他就不做。
孩子卻搖頭。
“不是當兵就是當匪,當匪總會有怕的,既然要當自然就當厲害的。”
陳滔滔認真瞧了瞧這孩子,他以前覺得養孩子吧,無論父母是什麼樣,孩子該成長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後天也不會改變多少,現在來回頭來看,他得承認,這個後天很重要。
兵匪,多少年之前有個死丫頭片子當著他的面曾經說過<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有個人也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那她現在呢?”
“現在啊……現在當警察了,一個挺了不起的警察。”
*
滔滔回了家,在門口換了鞋,沒有多久將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下來,裝進一個袋子裡,這衣服要送去洗了,他不太喜歡那個味兒,悲傷的味兒。
進了書房,打了電話叫保姆現在上來,衣服不能留在家裡過夜,他不喜歡,保姆上來拿了他的東西送到洗衣店,陳滔滔換了一套衣服,進書房準備去找些資料,拉開抽屜,意外的瞧見了他上次訂的那個羽毛手鐲,拿出來掰開扣到自己的手腕上,笑了笑又扔回到了盒子當中。
依舊有很多的人在罵陳滔滔,罵他將來生兒子沒有XX,罵他就是個貔貅,卻沒有任何人能改變陳滔滔的做事風格,他依舊是個心狠手辣的搶錢流氓大律師,打著他的牌子似乎都能耀武揚威。
說到改變嘛,還真是有。
陶克戴說對方指名點姓的點了陳滔滔來打這個官司,至於律師費對方不是很在乎。
陳滔滔拿過來翻看了幾眼,又扔了回去。
“下面的誰願意打誰就接。”
陶克戴眼珠子瞪得老大,不接?
這給的錢可完全符合你的風格,案子總體來看也不存在什麼難度,為什麼不接?
還嫌錢多?
“對方要的可是你。”
“我又不是擺著賣的,他要我就得給?”
是一樁強口官司,陳滔滔看見這兩個字,直接就給否了,有時候有錢是可以任性。
“你什麼時候有這個良心了?”
他打官司向來不問對錯,是看錢多錢少的,要不然能有那麼多的人罵他死認錢?
滔滔合上手裡的案子,他放到一邊,溫和的攤手:“我總是個人,我以後也會有後代的,不能總叫人罵我生兒子沒P眼,給自己積點德而已。”
這官司大概的他已經瞧清楚了,他沒打算幫,也不打算踩一腳。
陶克戴覺得可真是稀奇,你陳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