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宮裡派人到慕容府上傳訊息前沒多久,劉氏府裡,也就是皇后的孃家裡,皇后的母親孫氏和劉霸大吵一場之後,憤然離家,而劉霸也因此出現輕微中風跡象,目前醫者正在救治。
而於此同時,與自家外祖公孫鶴密談了將近一日的大皇子倒是一臉心平氣和地回了自個府上,這件事對於大皇子來說莫過於是雪中送炭的好事了,雖然不能再登高位,可是有了再次進入皇權的中心的可能對他來說便是天大的好事了。
這聖旨一下,宮外已是幾番滄桑輪迴了,而宮內也一樣是人心晃盪,尤其是齊佑,有些事他還得親自面對,躲也躲不掉的。
本身接近傍晚,齊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去找喜寶解釋一番,可這才收拾正要出殿門,門口宮人卻來稟報道:“啟稟皇上,太后娘娘來了。”
“什麼!”齊佑有些奇怪道:“不是說病了,身體不適,正臥病休養嗎?”
一旁的薛公公也有些發愣,隨即便問道:“太后怎麼來的?”
回話的宮人道:“坐了御攆,到了迴廊口那邊才下來,之後就是由兩個宮女攙扶著呢。”
“皇上,看來太后此行勢必想要見到您了!”薛公公聽聞後有些無奈道。
“哎……朕還以為她能一直忍到最後呢,沒想到還是沒能坐住啊!”齊佑握著雙手有些悵然。
“那皇上您是見還是不見?”薛公公問道。
“什麼時辰了?”齊佑側頭問道。
薛公公回道:“回皇上,酉時三刻剛過。”
“哎……今晚怕是又見不到雲傾了呃,好了,就請太后進來吧,這事還是處理乾淨得好。朕不想拖拖拉拉的。”齊佑看了一眼天色很是無奈道。
“是,那老奴去請太后進來吧。”薛公公請示道。
齊佑點點頭道:“去吧,早晚也得有這麼一遭的。”齊佑回身便坐到了一旁的軟榻之上。
薛公公只好有些無奈地到了養心殿外,正巧遇見太后,薛公公不慌不忙地請安道:“老奴見過太后娘娘。”
太后微微有些後傾,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了幾眼眼前行禮之人,便有些恍惚道:“是薛公公啊。真是好久不見了。”
薛公公也是笑道:“太后一心向佛。深居簡出的,老奴也不敢去多有打擾啊。”
太后卻失笑道:“你是不願去吧。”
薛公公仍舊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道:“太后這玩笑開不得啊。”
太后便微微勾著嘴角,更加仔細打量這眼前的這位故人。心裡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她猶記得,十幾年前啊,也是這個時辰。也是這個地點,也是同樣的薛公公就守在殿門前迎著她。而她確卻是為了了同樣一個人求著不同皇帝罷了,這事情就這麼奇妙地在各種巧合中有了時間和空間的交錯重疊,這一刻,太后彷彿看到了先帝在世那時候的樣子。
太后瞧著薛公公便有些出神。眼神中流露出的懷念之情倒是讓薛公公有些不解,他微微抬眼也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太后娘娘,斑白卻盤得一絲不亂的髮髻。歲月留下的滄桑臉龐,還是那雙有些冷冽的眼睛。微微揚起的嘴角,薛公公心裡不住嘆道:先皇啊!如今的太后真如您老所言,怕是生不如死吧。
這二位前朝的老者,故人此刻倒是看著彼此都有些唏噓,一直到太后身邊的齊嬤嬤出言提醒道:“太后娘娘,皇上可在裡頭等著您呢。”
這會太后和薛公公都回了神,太后臉色有些尷尬,薛公公卻微微一笑恭敬道:“太后娘娘,請隨老奴這邊請吧。”
一句恭敬的話倒是將剛才的尷尬一筆帶過,太后便在劉嬤嬤的攙扶下隨著薛公公進了養心殿。
齊佑早就在裡頭等候,殿門一開,齊佑便側頭看去,薛公公正引著太后朝他這邊走來,齊佑眉頭微微蹙起,放在桌上的手也不知覺地有些緊握,從太后進殿一直到來到他面前,齊佑始終沒有起身相迎,而是一直就坐在那,眼睛一瞬不轉地瞧著眼前的來人。
一直到太后在他面前站穩了身子,齊嬤嬤高聲給齊佑請了安,齊佑才微微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道:“太后不是身體不適,臥病在床嗎?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太后還站在離腳踏不遠的地方,齊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似乎是遺忘了為太后賜座一事,只是微微仰頭便問起了問題。
薛公公已經默默回到齊佑身旁,可卻也沒有出聲提醒,而攙扶著太后的齊嬤嬤心裡有些擔心便出聲道:“啟稟皇上,太后娘娘確實身體欠安,太醫也是囑咐要多加休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