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佑此次頒佈的聖旨確實擾亂了太多人的心緒,首當其衝的該屬於公孫家族了,賢妃自打雍帝六年接替皇后掌管宮務一直是小心謹慎,穩重妥帖,就連朝前許多大臣都對她刮目相看,接連著大皇子在朝中日益穩健,大家都把公孫家視為儲君之位最有利的繼承人。
可如今一鬧騰,似乎驟然間從九霄雲天墜至地獄,有了雲泥之別,攀附在公孫家族身邊的一眾朝臣也都各自散去了,畢竟這事還是會影響到大皇子的將來的。
雖然公孫尚書一直沒有表態,可這不代表他內心不焦灼,尤其是大皇子已經被這道聖旨打擊得頹廢了好些時日了。
可這些是身為罪人被囚禁在冷宮的公孫氏能料想到卻不能接受的事情,一直到現在她都無法接受自個被廢黜囚禁的真相,她隱忍了十幾年,這才風光榮耀了沒幾年就被如此對待,她心裡滿是咒怨,可最擔心的還是她引以為豪的兒子齊歡真。
她知道她如今這般模樣定是會連累到他的,因為被囚禁她根本無法知道外界任何的訊息,因為皇上特別交代,又有御林軍親自把守,就是使了銀子她也探聽不到任何訊息,所以這段日子以來她都是提心吊膽地過著,人也迅速消瘦得不成樣子。
同樣被貶斥的樂氏也沒有好了多少,從一品的四妃之位落到這六品的寶林,還失掉了皇子的撫養權,這一切就像又回到了原點一般,似乎全都白費了力氣,樂氏便因此晃神了好些日子,即便看了太醫也沒能緩解。這樂氏怕是因為受不住打擊得了瘋症,時好時壞,一代寵妃落到如此田地倒是讓人一番唏噓。
不過韋氏倒是意外獲利,生生白撿了一個半大的皇子,這倒是讓後宮其他人有些羨豔。
而皇后自然也開心不起來,都如此情況了,這掌宮之權竟然還落不到她手上。皇上寧可交個一個從無掌權經驗的貴妃。也不肯再信她一回,皇后心裡很不是滋味,連帶著幾日的鬱鬱寡歡的。
皇后的貼身宮女紅箋便有些擔心地勸慰道:“皇后娘娘。不如奴婢陪著您出去走一走吧,院子裡的桃花都開了,您在屋裡待了好些天了,到外頭透透氣去吧。”
皇后劉氏側躺在貴妃椅上低沉道:“出去做什麼。少不了要聽些瘋言瘋語的,還是待著屋裡好。”
“皇后娘娘。就是瘋言瘋語也都是關於德妃和賢妃的,與您何干?您不知道這些日子宮裡頭都傳遍了呢。”紅箋道。
“這如何能與本宮無關呢,暫代宮務多年,如今她被幽禁。這掌宮之權卻落到了貴妃手裡,如此看來,本宮在皇上那裡還是一點好印象都沒了。”皇后嘆道。
紅箋寬慰道:“娘娘。您真是多慮了,賢妃不也暫代宮務這些年嘛。瞧她最後落到什麼好了,不僅自個身陷囹圄,就連大皇子也備受牽連,如今就是貴妃代替了她又會如何呢,別忘了鳳印還一直在太后娘娘手裡呢,只要鳳印還在,娘娘就不怕沒有出頭之日,況且如今大皇子受到牽連這可是二皇子絕佳的機會呢,皇后娘娘為何還如此低落呢。
紅箋跟著皇后二十幾年了,對於皇后的心裡她摸得很清楚,所以話也能說到點上。
皇后聽聞倒是有些放鬆了神色道:“可打聽到大皇子和公孫大人那邊有何動作了嗎?”
紅箋嘆道:“還是老樣子,公孫大人不愧是朝中老臣,真是沉得住氣,到現在還是閉門謝客,誰也不見倒是異常低調。”
“哼!他不過是在權衡到底該保誰”皇后冷哼道。
“奴婢以為自然是要保大皇子了,畢竟這賢妃都被廢為庶人了,實難翻身,而大皇子如今還是好好的,這公孫家的應該不傻。”紅箋推測道。
“那就要看大皇子的想法了,是自保還是護母,這都是取決於大皇子的心裡,不過無論如何大皇子已經被剔除了儲君潛在人選的行列,現在就剩瑋兒和貴妃身邊的四皇子了。”皇后分析道。
“娘娘,四皇子年紀尚小,要與二皇子抗衡起來還需要時日的。”紅箋認為道。
皇后卻搖搖頭道:“四皇子小小年紀就備受皇上寵愛,再加上貴妃的得寵,貴妃兩位哥哥在朝中的力量,四皇子的勢力不可小覷,況且皇上正值壯年,有的是時間將四皇子培養成才,四皇子和貴妃才是歡瑋目前最大的敵手啊。”
“娘娘,若是這般,二皇子豈不是很不利?”紅箋擔憂起來。
“是啊,這也真是我說擔心的,如今皇上又讓貴妃掌管宮務,那是不是也是一種變相的暗示呢?”皇后擔憂道。
“這……這豈不是糟糕,娘娘,那該如何是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