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一雙眼睛被怒火燒得明亮,氣沖沖地回到屋裡,一頭栽倒在床上。
鹿皮是最好的料子,柔軟,輕巧,還美觀。
他居然不識好歹的嫌棄!
雲棠閉上眼睛睡覺:“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可是,真的很氣人!
她第一次這麼為人著想,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
雲棠氣得睡不著,直接從床上爬起來。
“圓兒,你去廚房拿兩張糖餡的薄餅回來。”
她得洩洩火氣。
“好!”圓兒跑去廚房,拿回來兩張薄餅,又大又圓像一個大圓盤:“郡主,您吃得完嗎?奴婢給您切成塊?”
“不必!”
雲棠拿過一張餅,塞嘴裡撕咬下一大塊,憤憤地咀嚼,怪她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不過廚娘將薄餅做得很好,又柔軟,又甜絲絲的。
兩張大薄餅全都塞進肚子裡。
吃到甜食,雲棠心情好了許多。她摸一摸凸出來的小肚子,就是有那麼一點撐……撐的睡不著了。
她今後再給裴寂之送東西,這輩子就跟他姓!
第二日一早,雲棠去正廳為魏延和裴寂之送行。
她來之前,特地去庫房,翻出一副壓箱底的手套。這副手套是打敗匈奴之後,繳獲來的戰利品。手套也是分指的,但是沒有現代樣式便利。
雲棠將手套遞給圓兒,主僕倆一塊來到正廳,餘光瞥見裴寂之與魏延一前一後走來。
他今日特地穿著黑色勁裝,挺拔的身姿透著英武之氣。他在與魏延交談,向來沒有表情的臉上,唇角微微上翹了一下。他這微微一笑,冷峻的五官在晨光下變得柔和,深邃銳利的眼眸,似乎也平和了。
雲棠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魅力,站在人群中十分奪目,令人一眼便是看向他。
尤其是神色溫和的他,如同陽光般生動耀眼,盡顯清朗之姿。
哎,可惜長了一張嘴。
雲棠移開了視線,看向一旁的魏延:“魏叔,這一趟任務至關重要,不得有任何的閃失。”她從圓兒那兒拿來手套,雙手遞給魏延:“我等你們的好訊息。”
一旁的裴寂之神色輕鬆,姿態悠閒。目光落在雲棠手裡的那副手套,眼簾半垂,長而濃密的眼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
他轉開頭,臉朝向一旁,上翹的唇角緩緩下壓。
魏延激動道:“多謝郡主準備的手套,我方才瞧見小裴戴的手套……”
一道冷冽的聲音打斷魏延絮絮叨叨的話:“若無別的要緊的事,儘快出發,別耽誤趕路。”
魏延昨天和裴寂之商量路線,想要在城裡落腳,的確得出發了。他沒再多說,只是用感激的小眼神看向雲棠,傳達他的謝意。
雲棠睨向裴寂之,目光撞進他黑沉的眼眸,她挑起唇角笑道:“裴侍衛,你的月例不高,給你的這副手套是按照你的月例挑選的皮料。若是挑好一點的皮料,那得扣你兩個月的月例。”
裴寂之的臉色沉下來,冷著臉走了。
魏延一聽要錢,頓時覺得手裡的手套燙手。
他慌張道:“郡主,手套要扣銀子?”
雲棠否認:“這是送給你的。”
魏延鬆一口氣,隨即又想起一件事:“那小裴的為啥要銀子?”
“哦。”雲棠一副很欠揍的口吻說道:“他不想扣銀子,可以把手套還回來。”
裴寂之冷著臉,真的她是為昨晚的事生氣。
“郡主大可不必如此斤斤計較,我給你買點心貼的錢,也夠做一副上等的鹿皮手套。”裴寂之從袖袋裡掏出一錠銀子,扔在她懷裡:“下次為我做挑選東西,往好的挑,不用計算成本,這點小東西我負擔得起。”
雲棠氣炸了,她就斤斤計較,小肚雞腸了!
你有錢了不起!
我也有錢!
她拿著銀子就想往裴寂之臉上砸過去,銀子甩出去的那一秒,她一個順拐,揣進袖兜裡。
冤有頭,債有主。
這是她和裴寂之的恩怨,還是別牽扯到銀子了。
裴寂之看她氣鼓鼓的將銀子揣兜裡,然後惡狠狠地剜他一眼,嘴角抽動了一下,轉身上了馬車。
這個女人再氣,也不會跟銀子過不去。
刺史回到府中,連夜寫一封奏摺,命屬下八百里加急,儘快送到京城去。
屬下領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