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按捺住激動的情緒,從木屋裡出來。
果然,羅忠介紹道:“弟兄們,這位是郡主,咱們的主子。”
“屬下們參見郡主!”幾十個燕家軍齊刷刷跪下來。
“各位請起。”雲棠虛扶他們:“你們不畏艱辛,終日苦守在礦山,辛苦了。”
“郡主,這是屬下們的使命!”將士們並不覺得苦,採石場是他們的心血,能夠駐守在這裡是他們的榮耀,只希望採石場能有重啟的一日:“您來這兒是打算繼續採掘礦石嗎?”
“我有這個打算。”雲棠望向礦洞,抬步走過去:“我去看一下。”
“礦洞裡危險,您就在外面巡視。”羅忠落後雲棠一步,護在她的身邊,在一旁介紹採石場的情況:“我們這裡原來是用士兵採礦、運輸礦石、冶鐵、鑄造兵器……兵器庫在三四里路開外的山洞裡,原來是供應給我們燕家軍使用。”
雲棠蹙眉:“我們私造兵器?”
“那也是被狗皇帝逼的!自從王爺收復燕州,打敗匈奴之後,朝廷便沒有給咱們供應過兵器。即便供應來的兵器,一把菜刀都能砍斷它,拿這些兵器去殺敵,我們是直接去血祭敵人的兵器。”羅忠恨得咬牙切齒:“裝備是武將的命,狗皇帝不拿我們的命當命,我們是王爺一手帶出來,他怎麼能看我們送死?”
雲棠早就猜測到燕王夫婦的死與皇上有關,燕王功高蓋主,皇上害怕養虎為患,燕王會危及他的地位,於是給燕王無數特權和恩典,又暗地裡削弱他的兵力,逼迫燕王造反。
燕王一旦起了反心,皇上絕對會立即下旨,名正言順的誅殺他。
可惜,燕王一早就洞穿皇上的心思,從來都恪守自己身為臣子的忠貞。皇上卻等不及了,害怕開放太多的特權給燕王,壯大燕王的勢力,超脫他的掌控,便召燕王進京,在路上誅殺。
雲棠在邏輯上推敲,認為這才是燕王夫婦真正的死因。除了皇上之外,沒人有這麼大的勢力,能將驍勇善戰的燕王給殺了,甚至隨行的有一百精銳,無一生還。
原來她不太確定,畢竟當時有人說是匈奴的首領潛伏進來,偽裝成山匪殺了燕王報仇。
如今看燕王進京之前的安排,早就預料到皇上要對他動手。
他若不攜帶妻子進京,皇上便會以抗旨不遵的罪名捉拿他,甚至還會扣上謀反的罪名,那麼整個燕王府都會覆滅。
燕王與燕王妃為了保護幾個孩子,毅然決然地去涉險。
“王爺對朝廷忠心耿耿,從來沒有過二心,皇上卻處處防備他。若不是為了守護燕州的百姓,為了隨他出生入死的親兵,哪裡會落得悽慘的下場?”羅忠雙眼猩紅,拳頭捏得咔咔作響:“王爺與皇帝一起長大,他賭那一份君臣情誼,做好了回京上交兵權,做個無實權的王爺,誰知……”
羅忠說到這裡,猛地扭轉過頭去,寬大的手掌抹了一把臉。
其他的燕家軍全都紅了眼睛,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似乎在極力的隱忍著情緒。
雲棠心尖酸澀,心情沉重起來。
自古忠心耿耿的武將都難以善終。
她吸了一下鼻子,壓下眼眶裡的酸澀,聲音沙啞道:“你們帶我去兵器庫看一看。”
皇上要燕王死,更不容他們姐弟善終。
長安侯身負重病,活不過二十五歲,等她出孝期之後,嫁進長安侯府守寡,膝下沒有子嗣,在長安侯府消磨一生。
雲朝痴傻,這輩子也不能娶妻,如何振興燕王府,延續血脈呢?
那時她在京城,雲朝在燕州,根本護不了他。
皇上下了一手好棋。
她必須要壯大勢力,令皇上撼動不了他們。
羅忠領命,帶著雲棠去山洞。
山洞修葺一番,乾淨整潔,他們在裡面佈置兵器架,架子上擺放著兵器。
雲棠在現代見過許多兵器,這些兵器太過落後。燕家軍與親衛軍全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若是有先進的兵器加持,很難有人與之匹敵了。
她有鹽池,有鐵礦,有兵器鑄造營,又有能用的精銳,只需要搞錢換戰馬。
若是煤礦到手,可以大肆製鹽與鍛造兵器,她便不用再為錢發愁。
只需要大力發展農業,解決饑荒問題。
糧草不缺,錢財不缺,兵強馬壯,她差不多就可以高枕無憂。
“你們可以準備採石,我會畫一些圖紙,改良一下你們的兵器。”雲棠想到一件事:“你們這兒有火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