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玉臉色大變,他來曹府之前,便叮囑母親,不必去找雲棠,沒想到母親不聽勸地去了。
雲棠六親不認,竟將人給抓了!
“這個賤人!”曹瑩瑩忍無可忍,破口大罵,又情緒激烈地勸他:“玉哥哥,你現在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嗎?你的母親待她如親生女兒般疼愛,可她心裡哪有將你們當做親人?今日敢把你母親抓進大牢,明日就敢動手殺你。你對她太心慈,太心軟了!”
“不,不行。”沈懷玉搖頭,臉色慘白:“她見我與你在一起,逼我還銀子,還宅子。我家如今的光景,哪裡還得起?她是想逼我回頭,重新回到她的身邊。”他深情的眼睛佈滿痛苦:“瑩瑩,對不起,我不能讓母親有半點閃失。”
曹瑩瑩手指掐進手心,她好不容得到沈懷玉,豈會讓他回到雲棠身邊?
沈夫人落在雲棠手裡,掣肘住沈懷玉,不能再動雲棠,只能將銀子還給她。
沈懷玉根本還不起。
“玉哥哥,我給你還。”曹瑩瑩下了決定,拉住沈懷玉的手,柔聲說道:“我手裡有母親留給我的嫁妝,今後我嫁進沈家,也是要將嫁妝帶去的,只是早些給你罷了,你別有心理負擔。”
沈懷玉心中一震,目光復雜地看向她:“瑩瑩,你……”
曹瑩瑩不願聽他絕情的話:“你若有心理負擔,早日考取功名,今後待我好些,為我掙一個誥命。”
沈懷玉既感動,又愧疚:“你受委屈了,今日你為我做的,今後我都會加倍的待你好。”
曹瑩瑩笑了起來,瞧見他手上的傷:“你快回去處理傷口,我去籌齊銀子,送到你府上去。”她忽然想起一事:“你們不用搬出來,那座宅子你給她銀子買下來。”
沈懷玉十分清高,今日在胭脂鋪被雲棠做局逼迫,恐怕他心裡十分難堪,迫不得已讓她先掏銀子,也不願意向雲棠低頭。
她若是讓沈懷玉搬到曹家閒置的宅子去住,便是折辱了他。
另外,父親也會知道,絕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瑩瑩,這輩子我沈懷玉絕不會負你。”沈懷玉向天起誓,表明自己的心意,而後又許諾:“我給你寫欠條,待你進沈家的門,由你掌家。府裡除了你與母親,再無別的女主人。”
曹瑩瑩心裡甜蜜,這筆錢出得更心甘情願。
待沈懷玉離開,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心裡氣不順,叫來一個護衛,吩咐道:“你從今日起去跟蹤雲棠,有任何動靜,你都要來複命。”
她會讓雲棠後悔,今日所做的這一切。
刺史府,書房。
刺史與曹將軍在對弈,一邊談論燕州局勢。
曹將軍放下一顆棋:“皇上當初將燕州賜給燕王,封地不必交稅給朝廷,朝廷也不會撥軍餉和糧草給將士。如今燕王死了,稅收還是入了燕王府。又因為天災,稅收減少,燕王府負擔不起將士糧草,朝廷這才撥了餉銀和糧草,但士兵多,糧草少。”
刺史注視棋盤,心裡琢磨曹將軍的話。
燕王死了,皇上指派曹將軍來燕州,接任燕王在軍營的位置,手裡掌管兵權。
聽曹將軍這話,要打糧草的主意。
“燕州旱災,百姓都吃不飽,餓死的人遍野都是。”刺史嘆氣:“沒辦法啊。”
曹將軍見刺史裝傻,攤開了說:“將士守衛燕州疆土,護衛百姓安寧。如今糧草短缺,將士吃不飽,穿不暖,如何守衛百姓?大人手裡有糧食渠道,我今日來找你商量,按照災前的價格,賣糧給我。”
刺史臉色一沉:“曹將軍,災前的糧食,五文錢一斤,我從糧商手裡拿糧食,也得十五文錢一斤。”
曹將軍眉毛一擰:“下次糧商來燕州,你牽線,我與他磋商。”
刺史扔下棋子,端著茶杯淺啜一口,態度冷淡了幾分。
曹將軍才來燕州一年,便想要侵犯他的利益。
曹將軍不想將刺史得罪狠了:“我是為了將士著想,價格能低一點是一點。”
“再說吧。”刺史望一眼天色:“曹將軍留下吃過晚飯再走?”
曹將軍聽出這是謝客的意思,起身道:“不用了,我還得去一趟軍營。”頓了頓,忽而說道:“雲棠最近動作有點大,在田莊住了半個月,回來又見了秦萬利。”
刺史聽到雲棠的名字,臉色變得有些怪異:“燕王府快山窮水盡,她是想把田莊和鋪子賣給秦萬利。”他心有餘悸的提點一句:“雲棠翻不出浪來,你最好是遠著她一點,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