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劉有德來燕州不過是傳個旨,大半個月不回去,不怕有人在皇帝老兒耳邊吹吹風,重新換個秉筆太監嗎?”
他更想手撕了曹弼,簡直沒完沒了。
“往哪裡逃了?”魏延急火攻心,發了狠地說:“格老子,抄近道速速趕去曹府,就算在曹府門口堵著人,也得立馬將人斬在刀下!”
燕一神色凜然:“我去!”他握緊腰間的刀柄,一雙虎目充滿殺氣:“曹狗也來了,這次必定叫他有來無回!”
以他一條命,保全燕王府,划算!
“慢著!”雲棠從雜房裡出來,滿臉倦色,眉眼卻犀利:“你們不用去追,我親自去會會。”
魏延不贊同,話到了嘴邊,忽然想起她搗鼓的東西:“郡主,您研製的東西弄好了?”
雲棠拉下挽起的袖子:“目前心裡還沒個數。”
魏延繃直了唇角,這就是還沒有弄好。
燕一準備勸,雲棠忽然對他耳語幾句,他神色肅然,鄭重地點了點頭。
“點十來個人去堵截曹弼,不必跟著我,直接走官道。”雲棠大步往外走去,莊子門口拴了一匹馬,她解開韁繩,一腳踩在馬鐙,翻身上馬,電閃般疾馳而去。
魏延不敢馬虎,緊隨其後,他看見雲棠往一座光禿禿的高山而去,瞳孔一縮,心裡直罵娘,她簡直就是瘋了。
高山亂石嶙峋,地勢險要,山頂的一條路很狹窄,下面的山石林如鋒刃矗立,若是不小心掉下去,人和馬都會插在鋒利的山石上。
這一條路很近,不用圍著大山繞一個大圈,但是因為太險峻,沒有人往那兒去。
魏延不敢大意,直追雲棠上了山道。
駿馬雖然氣勢雄壯,但是上山路,卻是不比在平坦的地方四蹄生風,勝在是經過訓練的強壯戰馬,很快追上了雲棠。
山風呼嘯,衣袍獵獵,人與馬似乎都要吹刮到山下,誰也不敢分神,唯有疾奔的馬蹄聲。
雲棠錯眼看到山腳下有一隊人馬,眼底寒光乍現,抓緊韁繩調轉一下馬頭,往山下奔騰而去。
到了山腳上的官道,雲棠勒住韁繩,戰馬舉蹄嘶鳴。
她看著越來越近的一隊人馬,微微眯了眯眼。
曹弼這個時候出手,在她的預料中。
劉有德即將要回京,曹弼的傷勢養的差不多,又怎的會錯過這個好機會?只要抓住她的把柄給劉有德,除非她殺了劉有德,否則鐵證如山,她難以翻身。
曹弼手段下作,陰損,即便沒有抓住她的把柄,恐怕也會栽贓嫁禍。
何況,他發現了精鹽,此事一旦傳到皇帝耳朵裡,燕王府的安寧便會到頭了。
黑點越來越近,曹弼的身影也逐漸清晰。
魏延看到曹弼帶的一隊人馬,不由得說道:“郡主,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單槍匹馬的趕來,沒有勝算的可能。”
雲棠抿唇不語。
“雲棠,我在刺史府,雙拳難敵四手,方才差點命喪你的手裡。”曹弼譏笑道:“你嚐到一點甜頭,便如此自大自負,以為你們可以拿下我嗎?”
雲棠蹙眉,似乎沒有預料到他會帶這麼多人。
曹弼知道雲棠詭計多端,見她堵在前頭,一句話不說,猜測她是在拖延時間,等親衛軍趕來支援。
“雲朝沒有死,你們抓走了無晦,傷了我,恩怨已經一筆勾銷。”曹弼目光陰鷙,切齒道:“你手裡沒有尚方劍,我倒要看看,你這回拿什麼名頭捉拿我!”
“曹弼,我若要殺你,還要找藉口嗎?”雲棠手指攥緊了馬鞭,沒有即刻動手,而是在氣勢上要壓他一頭:“我的田莊,不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曹弼知道雲棠是個暴脾氣,若是她有藉口的話,被他這麼一激,早就動手了。
現在只是打嘴仗,顯然是有顧慮。
“你不是說讓我粉身碎骨嗎?”曹弼握緊手裡的大刀,手背上青筋爆出來,恨不得讓雲棠人頭落地,他陰沉地說道:“我等著!”
若非礙於劉有德在燕州,今日他人多勢眾,真想立刻殺了雲棠。
這個賤人不值得他以命換命!
“希望你比我活得長久一點。”曹弼真是沒想到,這個賤人居然在製鹽,雖然她可以開採鹽湖,但是她真的開採鹽湖,不必他動手,皇上也不能容她:“我在曹府洗乾淨脖子等你,等你給雲崢報仇。”
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懼怕雲棠,鹽池一事被捅出去,雖然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