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意義非凡。”雲棠張嘴就來:“他身體不好,我送他的禮物祝願他長壽,這樣能夠與我長相廝守。”
呵!
裴寂之冷笑:“你說這種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雲棠眨一眨眼,這是什麼意思?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送了我生辰禮物,我自然也要回送給你。”裴寂之深深地看了雲棠一眼,身姿矯健地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雲棠望著他的瀟灑颯爽的背影,回顧他離開前那別有深意的一眼,莫名有一種他要作妖的感覺。
坐上馬車回燕王府,雲棠靠在車壁上,思索裴寂之是不是因為她來燕州做大將軍。
他是國公府的人,前途無量,沒必要來燕州蹚渾水。
她才在裴寂之面前吹噓和長安侯的感情,是個豁達的真男人就該給個祝福,然後默默地退場。
可他居然還較上勁了。
雲棠撓一撓腦袋,覺得撿了個大麻煩回府。
忽然,她想到裴寂之與長安侯很熟,一個念頭浮上心頭。
雲棠回到書房立馬提筆給長安侯寫一封信,開篇先寒暄幾句,再切入主題:【侯爺,我聽聞裴將軍與你是至交好友,裴將軍在燕州幫助我良多,他的生辰我許諾贈送一份賀禮作為答謝。如今細想有不妥之處,我想以我們倆的名義贈送他一份生辰賀禮……】
末了,雲棠又暗示長安侯,他都有了未婚妻,與他年紀一般大的裴寂之,如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身為摯友應該為裴寂之的終身大事出一份力,以示感謝。
她看了一遍,覺得最後一句話不太妥,她太逾越了,劃掉,重新另寫一封,只是就禮物一事商議。
晾乾墨跡,雲棠裝進信封,壓上火漆印,然後吩咐親衛軍送到驛站寄出去。
雲棠決定還是不送他一個條件了,否則便是牽扯不清了,她已經想到送什麼賀禮。
她精挑細選好禮物,然後包紮好,準備派圓兒送到裴府去。便瞧見兩個親衛軍,費勁兒的抬著一個大物件進來,用一塊紅綢布蓋著,弄得很神秘。
“郡主,這是裴將軍送給您的賀禮。”親衛軍說完這句話,手滑地扯下紅綢布。
一瞬間,金光絢麗,整個正廳都鍍上一層金色。
雲棠看直了眼睛。
我的天吶,居然是一棵金子打造的搖錢樹,居然有半個成年男子高,每一片墜在枝頭上的金銅錢,向她散發出該死的迷人又勾魂的魅力。
她有一瞬間差點被拿捏了。
“你說是誰送的?”雲棠眼巴巴的看向親衛軍,眼底暗含著無限希翼:“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聽錯了,這是長安侯送的?”
“這是裴將軍親自送到門口的,他說是補給您的生辰禮。”親衛軍覺得自己的能力被質疑,堅定地說道:“郡主,屬下辦事,絕對不會出差錯。”
雲棠頓時心臟疼,肉疼,沒有什麼比有人把金子拼命往自個手裡塞,但是卻不能收還要悽慘的。
她就知道裴寂之這狗東西要作妖!
男人的攀比心,居然這麼重的嗎?
雲棠看著搖錢樹散發出熠熠金光,吞了吞口水,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出去想摸一摸,“啪”的一聲,左手打醒入魔的右手。
“裴將軍送的生辰禮我收下了,你們再把搖錢樹當做本郡主的賀禮,給裴將軍送過去。”雲棠拿起自己另外準備的禮物,遞給親衛軍:“這是我在他送的禮物上,再另外新增的一份禮物。”
親衛軍懵了,還能把別人送的東西,再送回去?
雲棠理直氣壯道:“我太窮了,買不起貴重的賀禮,裴將軍會體諒的。”
親衛軍連忙用紅綢布蓋上搖錢樹,再哼哧哼哧地抬走。
裴寂之與秦雍坐在書房裡商議,關於如何分配權力。
秦雍嘆道:“燕王雖然討厭,但是看在我和他有二十多年幹仗的情誼,對他打下的燕州,也做不了太過分的事情。
雲棠一直在給雲朝找神醫治病?若是雲朝能夠恢復成正常人,能夠獨當一面,我便將原來屬於燕王的東西,再歸還給他們。
如今燕王府只有一個女人能頂事,權力落在燕王府,雲棠也動用不了,不如我與燕王府共同治理燕州。
只不過我要獨攬軍政,燕王府不能插手。”
裴寂之知道秦雍願意讓雲棠參與治理民生與管理財政,已經是做出極大的讓步,大約是看在燕州將難民治理得很好,因此認可了雲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