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的目光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掌,語氣依舊很關切:“你的下屬說你咳得吐血,剛才你咳嗽了幾次,一次都沒有吐血,病情稍稍緩過來了?”
長安侯看著她表面關心自己,實則在拆穿自己的謊言,靠在車壁上,無奈地一笑,沒有再繼續假裝下去:“你是如何發現的?”
“我的嗅覺很敏銳,尤其是對血腥味。你若是吐血了,車廂裡不可能沒有一點異味。”雲棠在長安侯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握住他的手,對於警惕心很強的人而言,身體會有下意識的反應。
可顯然長安侯剋制住身體條件反射,但是卻剋制不住加快跳動的心臟。
他的心跳加快,脈搏也會加快。
長安侯真的昏迷了,又豈會因為她的接近,她的一句話,而心跳失序?
想到這裡,雲棠心裡又浮現了疑雲。
長安侯對外的人設是不近人情,六親不認,並且厭惡女人靠近。
她對他而言只是名義上的未婚妻,第一次見面,會因為她的話心跳加速,人設簡直崩得一塌糊塗。
長安侯下意識緊繃著臉,可想到雲棠喜歡溫潤的男子,他想露出淺淡的笑容,他的面部肌肉卻失去控制,越想調動,便越僵硬。
雲棠看他良久不說話,神色變得陰鬱,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來,隱約在他的身上看到一絲熟悉感。
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裴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