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聽到雲棠直呼裴寂之的名字,她似乎高興的忘形,一時間放鬆了戒備了,無意間說出了真心話。
他眸光動了動,笑容溫和的告辭:“本王還有要事,改天再找你敘話。”
雲棠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熱情地將英王送出府:“王爺,我本來想留你在府裡用膳。既然你忙,我便不留你了,改天再請你吃飯。”
英王應下來,上了馬車離開。
雲棠將人給送走了,腳步輕快地回前廳,一把將紅布掀開,搖錢樹閃爍著金光,布靈布靈地閃到她心坎裡。
她這兒摸摸,那兒摸摸,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被金光映照得更加明亮。
日思夜想的東西,她可算搞到手了。
圓兒看著郡主財迷的模樣,不忍直視:“郡主,上回裴將軍送您,您怎的不要?英王送給您,您便收了啊?”
“他倆不一樣。”雲棠心情很不錯,語氣歡快道:“欠什麼都別欠人情債,尤其是情債,這玩意可還不了。英王可不一樣,他要利用我,我的時間很寶貴的,可不能白白給他利用,總得給我一點好處,不然誰有功夫陪他演戲?”
圓兒無可辯駁。
雲棠想到英王先是暗示她找裴寂之請封,若是裴寂之真這麼幹了,皇上下一個要砍的就是他。若是裴寂之不這麼幹,自己必定對他生怨,主動靠近願意幫她的英王。
之後,英王又暗示她,皇上打算把整個燕州交給裴寂之,裴寂之就是燕王的接班人。
並且每一句話都是站在她的角度說的,順著她的話說,挑撥的不著痕跡。若是天真的人,並且對分走權利抱有不甘,說不定就上了鉤。
並且會覺得英王是個好人。
她可是手握一半劇本的人,英王是人是鬼瞞不了她。
雲棠得感激燕王會惹事,在外與秦雍水火不容,英王理所當然的以為兩家不合,才會上了當。
她摸一摸搖錢樹上的金銅錢,心滿意足地說道:“圓兒,你們把搖錢樹放在我的床頭,我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天,得好好的飽一飽眼福。”
隨後又安排幾十個親衛軍圍著她的院子,除了圓兒和團兒,閒雜人等一概不許進。
圓兒指著兩顆比鴿子蛋還大的珍珠:“這個給您放在庫房裡?”
雲棠看著渾圓無暇的白珍珠,散發出瑩潤的微光,特別的漂亮。她琢磨了一下,“先好好留著,我到時候送人。”
圓兒小心翼翼地抱著珍珠匣子去庫房。
雲棠準備去一趟青峰山,看看姬尋將連弩造得如何了。
剛剛踏出前廳的門檻,便瞧見魏延來了。
“郡主,刺史將那一批煤塊賣給富商們,賬面全都做好了,已經派人送去京城,稟報燕州礦山的情況。”魏延低聲說道:“刺史大約今晚便會來找您商議。”
雲棠眸光微微一閃,很快可以收網了,通商一事可以推進了。
另一邊,將軍府,墨炎繪聲繪色地將雲棠與英王會面的情況複述。
“主子,英王不僅帶著搖錢樹去了,還送了一對極品南海珍珠,哄得郡主心花怒放。
英王走的時候,郡主親自送出來,並且兩個人有說有笑,可見兩個人相處得很愉快。
若不是英王有事先走了,郡主還想留人在府裡吃飯呢,口頭約好了下次一塊吃飯。
屬下偷偷問了燕王府的打探訊息,英王對郡主十分關心,噓寒問暖的。郡主一個女子拉扯弟弟長大,身邊沒有知冷暖的人,突然有人這般關懷備至,肯定容易被英王感動。”
墨炎替主子捏一把冷汗,身份上的事情沒有袒露出來,現在貌似又出現一個強勁的“情敵”。
他忍不住勸道:“主子,您和王爺都是人中龍鳳,二十歲出頭這一波的佼佼者,但是王爺的出身比您更高貴,性格溫和,比您更親易近人,說話比您更討郡主歡心,出手也比您更闊綽。”
簡直就是碾壓了。
墨炎覺得主子被英王吊打了:“您唯一的優點就是捨得花錢,但是英王也不是摳門的人。”他再往裴寂之心口扎一刀:“您還沒有坦白身份呢,若是郡主覺得您故意玩弄她,您是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裴寂之想到自己去燕王府,連一杯茶都沒有,走的時候,雲棠正眼都不看他。
他神色凝重道:“她收了英王的搖錢樹?”
“收了啊,屬下聽說郡主特地放在床頭,睜眼閉眼都要看見。她看一眼,便會想到英王,久而久之,那不容易……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