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著的姿態,從始至終在我的內心裡和他就是不平等的。說白了,就是自卑,因為這份自卑我哪怕成了他口中的一句玩笑話也沒有底氣去怨恨。
我對他,曾經有過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感,大約就和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差不多。
不過許易最近似乎有了新的女朋友,我和他之間的那一段風波來的快去的也快,上個月有媒體採訪時問他是不是和我分手了,他大方承認了,沒幾天就被拍到和一個小模特出國度假。
據說,那姑娘剛十九歲。
男人,還是喜歡嫩的,我對著鏡子看看自己快要二十六歲的臉由衷感嘆。
所以說,許易對我的新鮮感隨著那一句玩笑就已經終結了吧。
算了,還是不提他了。
九點下班,我從店裡離開就衝進超市趕在關門前買了打折促銷的蔬菜水果,再回到和陳識在五環的公寓時已經十點多了。
陳識沒睡,雖然一起生活後我逼著他和我一起早睡早起,但是無論我多晚下班他都會等著我。其實陳識以前很愛睡覺的,那時候我還開玩笑說他是流川楓,一到了晚上九點除非在臺上唱歌,其他時間和我說句話都要撐著眼皮。
我進門的時候他正坐在沙發上打瞌睡,手撐著下巴,一直點頭,大概是聽到開門的聲音了直直的坐起來,睜開眼睛。
陳識對著我笑了笑,“回來啦。”
“嗯。”我換了鞋走到他身邊,“困不困?還不睡覺?”
他眯著眼睛看看我,忽然摟住了我的腰,我沒站穩就坐在了他的腿上,陳識親了親我的耳朵,“困,但是想你了。”
這一句想你讓我心跳加快了好幾倍,管不了其他的了,我們在沙發上接了個長長的吻,很甜蜜,時至今日在陳識懷裡的時候我還是會覺得幸福,吻到不能呼吸的時候我從轉過臉。
我拍拍陳識的手,“先放開啦,我去給你做宵夜。”
“不用了,我不餓。”
“不行。”我摸摸陳識的臉,“你都瘦了。”
陳識確實是瘦了,倒不是餓的,和心情有關,這三個月他的日子也不好過,換做從前陳識不肯定每天悶在家裡的,他也想出去找點事情做,我不同意,瑞瑞給的建議也是讓他不要出去,陳識現在到酒吧演出應該能拿到很好的出場費,但是對他以後的發展沒好處,官司處理好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隱退。
他用指尖颳了下我的鼻子,“我保證,最多一年肯定不讓你再這麼辛苦。”
“我相信你。”
飛快的在陳識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跑到廚房裡。我拉上門是怕他看到,怕他看到我這麼緊張激動的樣子。如今在陳識身邊我竟然就和那些十幾歲的小女孩兒的心態差不多,又不止那樣,我想我們之間是有一份深厚的感情存在的,想到這些,我還會傻笑。
兜兜轉轉的我們還能回到彼此的身邊,這樣真好。
我做好宵夜給陳識吃,自己倒是沒什麼胃口了,太累了,累的飯都不想吃大概就是這樣。
陳識低頭吃著,我就專心的看著。一邊看一邊想,我的男人怎麼就這麼好看的,吃東西的模樣都能迷死一大片姑娘,唉,有時候真的私心想要他不當什麼明顯,被那麼多人惦記著自己男朋友的滋味兒並不好。
看看看著我想起今天畢總和我說的話。
“老公老公,我有件事兒想和你商量?”
陳識皺眉,“又是什麼事兒?”
幾年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年紀還小,那時我也喜歡肉麻的喊陳識老公,和好後他也問過我怎麼不喊了,多半是肉麻不起來的,不過遇到事的時候我還會這麼喊他撒個嬌。
所以陳識覺得,我要和他商量的事肯定不是好事。
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臉上移動著,帶著不解,帶著擔心,很溫厚又關愛的樣子。
我撇撇嘴巴,“是這樣的,今天我老闆又和我說讓我畢業後留下工作的事了。”
“不是已經拒絕了嗎?”陳識放下筷子。
果然,他還是不希望我在居酒屋工作。
“他說年薪三十萬,有分紅,而且會幫我們在三環內租一套房。”
陳識垂下眼睛,沒有回答。
我有點兒急,想到他可能不會答應,但我確實心動了,還是想著怎麼說服他。
“我在電視臺一個月工資也就五千多,而且居酒屋的發展也很好,我可以……”
陳識打斷我,“你不是很喜歡做記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