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實交代,我說他沒摸我,而是我差點從單槓上掉下去,小宋老師保護了我。
祁祥急了,“那還不是摸!他把你衣服都撩起來了都!”
祁祥一鬧,外面的人也開始鬧事,司辰帶著一群人進來,他走在最前面,旁邊跟著一個看起來乖巧的女生。
女生說,“主任,其實陳湘和宋老師在談戀愛。”
我和小宋老師齊聲說沒有。
這事兒鬧大了,摸不摸的還可以解釋,但被說成談戀愛,即使我證明也沒用了,別人可以說我是維護他,主任的臉那叫一個陰。祁祥也陰,用力瞪了我好幾眼,好像在像我求證,又像是責怪。
我真不想搭理他,麻煩,都是他惹的事兒。
後來多虧有個女老師來證明。
她不是證明我和小宋老師有沒有談戀愛,而是當時她在二樓的教室裡剛好看到有人往我手上扔楊樹花。這個問題落實了以後,我不小心從單槓上掉下去也就沒什麼可懷疑的了。
那個往我手上扔楊樹花的就是說我和小宋老師談戀愛的女生。
我記得她,是五班的,和丁夢洋走的很近。
女生沒挨罰,還是小宋老師給求的請。
祁祥他們是逃不過了,記過和處分也就算了,但這週末的家長會他們肯定不好過,順帶著還要抄校規,那個四十多歲的體育老師又罰他們在操場跑圈兒,二十圈兒。
男生們出去跑圈兒了,女生們很委屈的指責我是害人精。
我一個人都不想搭理,自己往外走。
小宋老師這會兒大概也覺得要和我稍微保持距離,不然再被誤會就很麻煩了,可是他還是追上來。
“陳湘同學,你胳膊上的傷是不是我剛剛不小心弄的?”
被他提醒我才想起來疼,我胳膊上淤青了很大一塊,比平常摔到碰到的要嚴重,可是我也不知道是誰弄的,這一下午被他們幾個拎來拎去的好機會。
我捂著胳膊說不疼,沒事兒。
小宋老師堅持要給我上藥,他是學體育的,半個練家子,肯定有些好用治傷藥,和外面賣的不一樣。
“走吧,就在我辦公室裡。”
我確實很疼,而且這樣的關心我也很少感受到,太難拒絕了。
我跟著小宋老師過去了,從教學樓到運動館的辦公室要穿越整個操場。
那群男生覺得我是背叛者,是我害了祁祥和他們挨罰,經過的時候就故意把土往我身上踢。小宋老師替我擋了下。
大聲吼他們,“罰的還輕是不是!”
我看了看不遠處祁祥陰沉的臉,過去拉住小宋老師,“我沒事,走吧。”
009
這是小宋老師在我們學校實習的最後一天,他在上課之前就把自己的東西都整理好了,那瓶藥也是放在箱子裡面了,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大概有十幾分鍾吧,不知道外面那些男生會不會又亂想什麼的。
讓我等這麼久他也挺不好意思的,直接把藥瓶給我了,傷到的地方是胳膊,我自己就能塗。
小宋老師說,“我送你出去吧。”
我說,“謝謝老師,不用了。”
說完,我拿著藥瓶往外走。
這一次我在操場上繞了很大的一個圈子回教學樓,為了不碰上那些男生。
回了教室,我給自己上藥,站在窗子前面往樓下看,二十圈應該要跑很久,不過天氣不好,體育老師就讓他們回去了。
祁祥不走,繼續跑,司辰也留下來陪他。
體育老師也回去了,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最近幾天我家樓上在裝修,索性我就做完作業才回家,外面下雨了,我收拾東西下樓。撐著傘,我還是朝著操場那邊走了。
祁祥和司辰還在跑,他挺犟的,我想換成我就不會這樣。
我走過去,想和他說不要跑了,老師早就走了,可祁祥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甚至眼皮都沒抬,繼續跑。
我心裡挺不是滋味兒的,主要是祁祥之前對我挺好的,每一次生氣了都是我不理他,他會想盡辦法來道歉。
這一回,是他在氣我。
淋了雨,他得了重感冒,眼圈紅紅的呈現出一種病態,說話的時候鼻音也很重,不過和那群哥們兒還是有說有笑的。
但是他不理我了,每次無意看到對方的時候他都會馬上把頭轉過去。
我告訴自己不要在意,甚至這樣其實是好事,我不該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