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回過頭來，雖然黑漆漆的我什麼都看不到，但還是覺得他就是在看我，“真想佔你便宜在這兒就把你辦了。”
“司辰你怎麼嘴巴那麼壞。”
“不壞你不就該喜歡上我了嗎？”
我說不過他了，老實閉上嘴。
好不容易從教學樓裡出去，終於能看到一點兒光亮了，我也覺得腳不那麼疼了。司辰放我下去，我試著走了兩步，告訴他，“我沒事了。”
司辰嗯一聲，又把我的書包拿下來自己揹著了。
我家離學校也不是很遠，這樣一瘸一拐的頂多也就走十幾分鍾，路上我們到沒怎麼說話。到了我家，司辰還是要送我上樓，一方面擔心我害怕，另一反面又不放心我的腳。
到了我家門前該告別的時候，司辰突然想起來一事兒，“你還沒告訴我呢，什麼星座？”
我想了一下，回答，“雙子。”
“這麼巧。”
“你也是？”我試探的問一句。
司辰隨意的扯下嘴角，“生日呢，哪天？”
我沒說話，從書包裡找鑰匙。
“六月二十一。”他從我書包側邊的小袋子裡幫我拿出來鑰匙，“我生日。”
我又楞一下，這次是真楞了，不會那麼巧吧。
司辰察覺到，眼睛亮了亮，“該不會又是同一天吧？八零年？”
如果他沒騙我，那麼我們倆個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真的好巧。可又想想，一個年級幾百人，大家都幾乎都是同年，碰到和自己同天生日的機率還是有的。
但我還是不信，我瞥他一眼，“你偷看我的學籍表了是不是？”
“你還不信我。”他輕輕看我一眼，從口袋裡掏出錢夾，把身份證拿出來遞給我。
我們這年紀也剛剛可以辦身份證，也不是誰都去辦了，即使辦了也都是放在家裡抽屜鎖著吃灰。但司辰不一樣，隨身帶著身份證，我覺得他很像個大人。
可是我接過他的身份證看了一眼。
1980年6月21日，真的和我是同一天。
所以，這是命運嗎？
18
“那到時候一起過咯。”
司辰把身份證拿回去，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又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對我說了一句，“對了，昨天晚上我可不是和丁夢洋出去，你別想歪了。”
我沒說話。
他也沒繼續解釋，就是輕輕閉上眼睛，牽著唇角在空氣中比劃了一個彈琴的動作。
對，就是在空氣中彈琴，手指抬起又按下的姿勢很標準，很好看。微笑的模樣，似乎也很自信。
我微微愣了一下，問，“你會彈鋼琴嗎？”
司辰沒再說什麼，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黑漆漆的樓道里就剩下我一個人。所以說，昨天晚上司辰是出去彈琴嗎？
我反覆想想著他坐在鋼琴前面的樣子，從指間，到脖子，再，到臉。
司辰那張妖孽的面孔浮現在我腦子裡的時候，我用力搖頭。不對，我想他幹什麼。
有病！
我不會想司辰的，更不會覺得自己是喜歡他。我明明喜歡祁祥，而且司辰有女朋友。丁夢洋，她和司辰站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是很般配的，管她心裡又在想什麼呢，人家司辰又不介意，想到司辰頭頂一片綠光的模樣我就忍不住想笑，活該。
司辰說的那句一起過生日我卻不小心記住了。
小時候我哥會陪我一起過生日，後來我哥走了，我也不知道有幾年沒過生日了。連我媽都不記得我是哪天生的。
只是我偶爾覺得，要是祁祥就好了，會不會司辰告訴祁祥那天是我生日。
假如陪我過生日的人是祁祥的話……
我覺得想起祁祥的時候我就是個徹底的花痴，上課的時候就自己笑出聲來了。
“陳湘。”
我笑著笑著就被老師發現了，這下好了，老師讓我接著念課文，我捧著書，腦子裡完全一片空白。
祁祥在我旁邊提醒著“十三段十三段。”
我還是懵，那聲音真不算小了，周圍幾個人都聽得到。後來我被罰站半節課，好丟人。祁祥也算是個幫兇，不過老師懶得管他。
下課時候祁祥過來問我怎麼了，上課心不在焉的。我說沒有啊，然後問他，“今天幾號？”
祁祥思索一下，回答，“二十一號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