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想法比較簡單的人,上司是個中年日本人,在看到我心情不好之後主動提出讓我參加他們的飲み會,這類聚會是以喝酒為主的,但是去的有十幾個人,男男女女的,我覺得也沒有什麼不放心,而且我酒量還可以。
當然,我也沒有特別放開了去喝,就是趁機和他們聊聊天,算是套近乎,也算是習慣下日本人的聚會,對以後的工作肯定有幫助。
聚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已經有人陸續離開,上司突然問我要不要單獨去約會,他那個表情啊,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因為人長的不好看,所以樣子挺猥瑣。
我一聽就懵了,這點腦子我還是有的。
再看看他,已經有要動手動腳了趨勢了。
拒絕,也沒什麼。人家大大方方的走了,從一開始就沒有特別強求的意思,大概覺得我答應出來就是預設了後面的事情,可我真的是不懂。而且他走了之後我心裡會特別亂,原來想安安分分的上個班也會碰到各種狀況,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兒,我覺得以後麻煩還會有,至少想被提拔是沒什麼機會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拿手機想和陳識吐槽的,結果還沒撥通電話就看到已經坐在我對面的許易了。
我問他,“我喝多了?有幻覺了?”
許易笑,輕輕搖頭。
以前我從來不相信緣分的存在,但事實是,我和許易真的三番兩次的遇見。好吧,在北京的那一次算不上偶然,他是專門去公司的。
但這一次,真的不那麼容易解釋了。
果然,許易說他是專門來看看我的。
事情其實也不復雜,我現在的一個學生是許易的中學同學,剛剛兩個人喝酒的時候許易看到人家的講義,封面上印著我的名字。
向西這兩個字雖然簡單,但是他還是隨口問了句,然後知道我最近的處境算不上太好。
聽說我被人帶出來喝酒之後又想看看會不會出什麼岔子,反正只有幾分鐘的路程,就真的順便過來了,結果我沒什麼事。
當然,這也不足以讓他對我刮目相看。
只不過許易承認了,從前他確實覺得每次遇見我的時候我都特別狼狽。
然後他問我是不是學日語的。
我說是。
他問我學的怎麼樣。
我說還可以,一級和專四都是高分拿下的。
於是許易打了一個電話,當著我的面,說了幾句話之後結束通話。
許易是想幫我安排個工作,對他來說這些算舉手之勞。他不願意幫陳識他們是一個原因,但他覺得幫幫我沒什麼,他覺得對女孩子都應該幫一幫,少走點彎路才好。
但我不好意思接受,我覺得陳識會不開心,另一方面的原因是我簽了實習合同。
許易說合同不要緊,他可以順便解決了,然後簡單和我說了他介紹的那份工作。
是一家雜誌社,日語雜誌,工作內容也很簡單,當助理,偶爾去跟著作採訪。雖然算不上什麼高薪厚職,但還是比較適合女孩子,不太辛苦,日常採訪和寫稿也都是用日語,邊工作邊學習,比整天的講什麼入門內容要實際的多。
長久做下去的話,去日本的機會也是有的。
短期的話,採訪時接觸到的主要還是在天津周邊工作的日本人,而且都是高層,對以後工作的幫助也很大,直接被挖過去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至於幫我的理由,他說因為我是許尼亞的朋友。
我問,“浪浪的所有朋友你都會幫嗎?”
許易說,“不一定,看著比較順眼的會幫一幫。”
很明顯,我屬於他看順眼的那一種。
這算是一種褒獎?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想和許易有什麼聯絡,但他終究是我那麼多年的偶像,甚至說是少年時代的一種信仰,被許易認同,我心裡會不自覺的開心。
一點點,就一點點。
接著許易又接到電話,還是剛剛那個人,也就是雜誌社的主編。許易直接把手機交給我,這是個女主編,聽說話的樣子應該不是很難相處的人,但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開後門的。而且人家說了,要在面試之後才能決定要不要,單單靠許易是不夠的。
這個主編曾經給許易做過採訪,但能保持聯絡說明也是個值得交往的人,我覺得能讓許易記住的人肯定也有自己的手腕,是個值得跟的上司。
掛了電話,我還是猶豫。這是我的弱點,稍微大一點的事情就會拿不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