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瑞瑞那麼一說,我這一趟差點真的成了捉姦。
還好不是,不過是還是不是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當我懸著一顆心,怕陳識生病,怕陳識不舒服,匆匆忙忙的趕到他工作室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他搖搖晃晃的走到點點背後,要抱人家的畫面。
他那個死樣子,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病暈了。
點點也察覺到了,回過頭的時候被嚇的匆忙躲開。
我推開門走過去,擰開手上的保溫桶,把全部的薑湯淋在陳識身上。
經歷過期待,經歷過失望,再然後就該是絕望了。曾經我以為自己和陳識不會走到這一步的,但那一刻我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了絕望。
陳識被嗆的咳嗽幾聲,準備發火,也恢復了神智。
他不解的看我一眼,又轉過頭去看到了點點。應該是明白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混蛋事,身體抖動了一下。
“向西。”
他喊我名字時的聲音似乎也在發抖。
我不屑的看他一眼,什麼藥啊碗啊毛毯啊,全部丟在地上。
說走就走,這次應該輪到我瀟灑利落的離開了吧。
然而我對這裡的地形不熟悉,晚上寫字樓的燈也熄滅了大半部分,陳識追上來的時候我並沒有走很遠。
他要把我往回扯,一開始用了很大力氣,後來可能是怕了,就輕輕的喊我,輕輕的握著我的手。雖然是輕了,但我想甩開他往前走的時候他又會收攏手指。
“有意思麼?”我轉過身吼他。
“向西。”陳識還是喊我的名字,聲音帶著病態的虛弱。
我看了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完全溼透的,就是那種溼噠噠的但是穿在身上又焐幹了一些的樣子,帶著潮氣,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褶皺。
嗯,還有被我潑到的那一片。
很狼狽就對了。
至於他的人,其實也差不多,頭髮亂糟糟的,眼睛無神。
這副模樣要是真有什麼精力體力做些禽獸事我也是不信的,而且點點剛剛那樣子,也明顯是被嚇到了。
我看著陳識,陳識也在看我。從他眼裡我看到了一絲心虛,一絲恐慌。
他在怕什麼呢?怕我誤會,還是怕我知道什麼他不希望我知道的,又或者是怕我要和他分手。說實話,我沒想過分手,可能已經覺得我們倆註定是一起的了,所以我只是氣,只是想暫時走開一下下。但陳識不肯給我這個時間。
現在,他越是逼著我,越是不放手,我越感覺累。
過了一會兒,陳識終於動了動嘴巴。
他解釋,“我喝多了。”
“知道了。”我笑笑,然後抬起被他握著的手,“那現在可以鬆開了嗎?”
“你誤會了。”
“嗯,我誤會了。所以讓我走吧。”
陳識那脾氣,他是不可能放開我讓我走了。我也明白,要是他真的不讓我走,就算我能把這裡拆了他還是一樣固執。
我懶得理他,甚至懶得看他。兩個人就那麼站在原地,陳識先忍不住了,他走近一點,張開手臂想抱我。
我利落的躲開,“別碰我!”
陳識也快急了,不過他忍住了。他能不忍麼,今天這事兒確實打破了我們兩個的底線。
於是他又開始解釋,“我喝多了,所以剛剛我以為是你。向西,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抬眼看他,又閉上眼。
不知道你們想沒想過那種世界徒然從彩色變成黑白的感覺。現在的我,就是這樣的感覺。以前我看到的陳識是彩色的,是生動的,是拼了命的生在在我的腦子裡我的心裡的。
而那時候我再看他,就像看著一副黑白的畫面。
說變了吧,還是有從前的輪廓在的,但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了。其實我也不甘心,可惜我無能為力,我只能看著我們倆這樣相互折騰著,相互折磨著。我想陳識應該和我差不多的想法。
瞧,我多懂他啊。他等下回抱我,抱的很緊,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然後一次又一次的發誓保證不會再這樣,和我說我們都忘了這些吧,以後好好的過。
然後陳識真的抱住我了,他把我團進懷裡,他身上溼噠噠的那一片也貼在我的身上。我不喜歡薑湯的味道,但現在那種獨有的氣味瀰漫在我們中間。
我甚至覺得,如果沒有那一碗薑湯我都不會推開陳識。
可事實就是這麼的兒戲。我覺得那味道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