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事兒好荒唐,我爸和我媽離婚十多年了,幹嘛現在遇到了這些麻煩又來招惹她。但我媽要管,這件事上她很窩囊,和所有痴情的女人一樣,她竟然到現在還不忍心。
許易又陪我回家,當著我的面兒問我媽,我爸借錢的事她有沒有參與,幫著擔保什麼的。
我媽說有。
我又慌了,六神無主那一種。說真的,我覺得我爸怎麼作死都是罪有應得,但我真不想我媽也攤上這種事。
從許易的口吻,我感覺到這件事會比我想的麻煩。
當天下午我和許易一起到了廣州,這事情還是得當面解決清楚了,就算還錢也得把當初我媽跟著一起簽字按手印的合同拿回來。
給瑞瑞打電話讓他訂機票的時候,我聽到他在那邊說,“你現在哪有時間去,要不我陪向西過去。”
許易說,“你不用管了。”
我問許易是什麼事,他沒告訴我,他說,“你現在就管好自己吧。”
我以為自己很怕廣州,也以為自己很討厭這個帶給我無數負面記憶的地方,可因為許易就在我身邊,也因為我現在還有更多麻煩事兒等著處理,從下飛機起,我的心情竟然意外的平靜。
拿著我媽給我的地址,我們找到了我爸住的地方。
人去樓空,手機也是關機的。
至於這間房子,就跟電視裡面被高利貸尋仇的感覺差不多,門上牆上還被紅油漆寫著什麼還錢,什麼死,甚至放火一些的恐嚇字眼。
門口還擺著一個小盒子,我蹲下去要開啟看。
“我來吧。”
許易把我攔在身後,他開啟了,我要過去看的時候他卻捂住我的眼睛,“走吧,這裡也沒人。”
我知道,他不讓我看恐怕是因為盒子裡有什麼恐怖的東西。
雖然沒看到,我還是不安心。
許易說要去和高利貸的人見面,他的意思就不帶我去了,我跟著去也沒用。
我不聽他的,我偏要去。
許易笑著看我,“到時候把你嚇哭了?”
他這麼說,我確實害怕,現實裡我沒經歷過這種事情,我覺得那些人是不是有槍,還是動不動就揮著一把刀要砍人。
我抓著許易的袖子,“你告訴我地址,這是我家的事,我自己去。”
這樣說,好像我很堅強,可眼淚都快下來了。
許易安撫的抱抱我,“你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以為你不傻呢。行了別哭了,沒你想的那麼誇張。”
去的路上許易告訴我,之前在門前的那個紙盒子裡其實裝的就是一隻死老鼠。他怕我嚇到,但其實也沒什麼的。
我聽了他的話才安心。
到了地方,許易也不是麻煩就還錢,他說至少得先見到人。
對方說我爸又不是被他們抓的,他是自己欠錢跑路了,關他們什麼事,只是錢一天不還利息就繼續翻倍。
算出來的錢也不是我媽說的一百多萬,而是五百萬。
可能連我媽都不知道我爸欠了這麼多錢,她也是被騙了。
我當時,真的就不想管他了,我說,“我們把錢還你,你把我媽籤的東西都給我,以後也別找她麻煩,至於那個人的死活跟我沒關係。”
他們只想要錢,其實也不願意耽誤時間,就要拿合同了。
許易問我,“你有錢?”
我皺眉,因為許易,我一直沒把錢當回事兒,他現在這麼問我,我開始擔心他會不會因為錢太多所以不想幫我。
許易說,“先回去。”
他又和那些人說,“見不到人你們也一分錢別想拿到。”
我不走也沒辦法,我留下也沒用。我被許易帶走了。接下來的兩天我們就在酒店等訊息,我知道欠了高利貸的錢利息會不斷的翻倍。
我幾乎要求許易了,我知道自己真的沒那本事,我還不上這個錢。有時候我會很悲觀,要是沒有我媽,要是我自己欠了這麼一筆錢我說不定會去跳樓,但現在這樣的情況,我真的心疼我媽。
我問許易,“你就不能幫我嗎,就當我把自己賣給你了行不行。”
“你值五百萬?”
我哭了,我不值,確實不值。
到第三天的時候,對方終於聯絡我們了,說找到我爸了,前幾天我們找不到他是因為他捱打的,傷的不輕。高利貸的人原本只想把錢要回來就不管他了,但許易那態度,他們沒辦法就回去找人,把我爸弄進了醫院,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