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分手,就連我自己也不明白說的時候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心情。
是一時賭氣,還是真的失望,我不知道。
也可能是我還沒辦法接受自己即將和陳識分道揚鑣的這件事情。是,我們疏遠過,我們之間不溫不火的好久了,可是每一天我睜開眼的時候側過臉還是因為看不到他而感覺失落。
習慣而已。
我也沒真住在許易那,休息了兩天之後就出去找房子了。其實我想過乾脆回家算了,可又有些不甘心,打算暫時安頓下來之後再去找工作。
找房子這件事兒也夠我鬱悶了。
說真的,我手裡沒錢。辭職之後都是陳識養著我,我刷著他的卡,卻沒真的給自己買過什麼。辭職之前我雖然收入不錯,可惜除了每個月要還許易的那筆錢之外,其他的也全數的放在了陳識那兒。這件事他不知道,當初是我不想說,如今想想覺得自己真可悲。
大概這就是人財兩空。
我能理解陳識在聽我說了分手之後不會主動聯絡我,換了我也是一樣的。可是他就真的沒想過我一個人漂在外面要怎麼過嗎?還是他現在只忙著照顧唐思,根本想不起還有我這個人。
想到這些,我由衷鬱悶。
不動產店的店員把幾個戶型的照片資料擺在我面前。
我隨便掃了一眼上面的價格,假裝看了下簡訊,說,“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事情,過幾天再來。”
從店裡出去我直接衝到了附近的居民區,房子早晚都要找,而我身上也就一千多塊錢,多在外面住一天都消費不起,也只有安定下來才方便找工作,打算後面的事情。
一整個中午的時間我把附近幾個小區租房的小紙條都撕了一份,整理篩選之後發現自己只能再降低些標準。快奧運了,北京的房價早就不是我這種老百姓能惦記的了,即使是租房也比前幾年翻了幾倍,後來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月租只要800的房間,實際上那哪是個房間啊,隔板間而已,甚至比當初陳識他們住的還要簡單。
約了房東看房,簡單徹底變成簡陋,好在房東也是個謹慎的人,其他租客也都是些學生,我這一去就已經挺例外了,再加上我只能付一個月的房租,什麼押金禮金的完全拿不出,好在最終房子是租下來了,開啟門走不了兩步就到了床,除了床之外只能勉強擺下一個書桌和一個衣架。我倒是不會嫌棄什麼了,房間雖然小但是因為是陽臺隔出來的所以採光通風都很好,安全也不用擔心。
下午我回到陳識租的那個房子去收拾東西了。
我的東西還是挺多的,四季的衣服,還有一點點添置的小東西,從前住在許易那的時候我就什麼都想過,而和陳識那個臨時的家裡,我是有用心佈置過的。把自己的東西裝進兩個箱子裡之後,我拿來垃圾袋把其他帶不走的打包扔掉。
過了一會兒陳識回來了,我挺意外的,他不是三更半夜才能回來嗎?怎麼我不在的時候這麼早就回來。
陳識進門的時候我正把我們倆用過的床單被罩塞進垃圾袋裡,當做沒看到他一樣,我又把窗簾也扯下來。這些都是我買的,當初也是用我自己的錢買的,我就算全都扔掉也不會虧欠陳識什麼。我不是故意為難他,只是想自己能走的乾乾淨淨的,連一根頭髮都不留下來。
到最後,小到一盒紙巾,一個遙控器套我全都丟進了垃圾袋裡。
陳識一直坐在沙發上,我從不鏽鋼水壺的倒影裡看到他用力皺眉的模樣,大概是挺不爽的。
他只顧著不爽,完全沒有考慮我這樣搬出去又會過怎麼樣的生活。
直到走我和陳識也沒有一句話的交流,我吃力的拖著箱子到電梯邊上,然後又回去拿那幾個垃圾袋子,陳識瞟我一眼,從我身邊繞過進了書房。
我以為這樣就算了,可是沒過兩分鐘,他開門出來。
我正彎著腰打包垃圾袋,他居高臨下的看我,聲音很輕的說一句,“這麼鬧有意思?”
我沒說話,拎著幾個垃圾袋準備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陳識拉我一下,剛好是我受傷那隻手,為了遮住紗布我在上面繫了一條絲巾,但是傷口沒痊癒,被那麼用力捏的挺疼的。
我甩開他,疼的直皺眉。
“你怎麼了?”陳識問我。
“沒事!”我忽然感覺特煩他,一句話都不想多說繼續往外走。
估計陳識也是挺煩我的,甩過來一句,“你今天走了就別回來。”
呵呵,當電視劇呢?他說這句話之前我自己也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