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軍約鍾振北和二斌去了健身房。
三人在跑步機上,做了四十分鐘有氧之後,已經全身是汗,身體幾乎虛脫。
“不行了,不行了……!”二斌連連擺手回道:“再跑***就永垂不朽了!”
“你就是讓你家九鳳禍害的太狠了!”林軍調侃了一句。
“……拉倒吧,就是嗷的!”二斌擦著汗水說道:“這段時間忙的跟孫子似的,哪兒來的性.生活!”
“你工程不是快萬事兒了嗎?”林軍輕聲問道。
“前面的完事兒了嗎,後面的才剛開始啊!”二斌喝著礦泉水,無語的回應道:“四千多萬工程款,就結了百分之五十……我艹***,幹活的時候是孫子,幹完活還是孫子!哎呀,你說現在掙點錢多難啊!”
“現在的錢,是難要!”林軍表示理解。
“我說我去要,他非不幹!”鍾振北下了跑步機,皺眉說道:“這幫人就是耍無賴,沒有一個是手頭真週轉不開的!”
“哪能讓你去要嗎?!”二斌無語的回道:“你要去了,以後誰還敢給咱活兒啊!”
林軍聽到這話會心一笑,同時也覺得,二斌和鍾振北的組合絕對是最理想的,因為鍾振北的性格上確實存在很大“缺陷”,說句實話,這些年鍾振北之所以能真正竄起來,身邊二斌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
有一件事兒,林軍印象特別深刻,那是振北和二斌剛整延市青年湖專案的時候。當時旁邊派出所一個民警的親戚,因為父母家要拆遷,所以,就找到羅兵旭借了整整兩大車建材,說是回家要把父母的房子擴建一下,這樣拆遷的時候可能會多給點錢。
羅兵旭想了一下,就讓他把建材拉走了,但其實騾子心裡非常有數,這人過來拉建材就是生訛,因為那輛車貨,別說擴建一下了,就是***蓋個三層樓都差不多了。
貨被拉走之後,羅兵旭沒有找鍾振北,而是抽空的時候,偷著把這事兒跟二斌說了,而二斌直接告訴他:“讓財務把這批貨坐在損耗裡,回頭,你也別管他要了!”
這事兒到這兒之後,原本就應該過去了,但好死不死的是,後來鍾振北無意中聽說了有這麼個事兒,並且心裡瞬間就火兒了。
剛開始,鍾振北沒動,而是足足等了兩個月,但對方遲遲也沒信兒,所以,鍾振北有一天晚上回家時,就自己開車特意去了一趟這個民警的親戚家,並且與對方發生了非常簡短的對話。
“……哎呦,你咋過來了?”民警親戚開啟門一看見鍾振北後,頓時愣住。
“沒事兒,順路過來一趟!”
“那進屋吧!”
“不進去了!”鍾振北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問道:“有個事兒,我跟你說一聲!”
“什麼事兒啊?”
“你在我工地拉了兩車貨,啥時候給送回來啊?”鍾振北簡單直接。
對方一愣,隨即笑著說道:“啊!過幾天的吧,我買完給你送去!”
“別過幾天了,我工地也缺材料呢!”鍾振北站在門口,話語十分乾脆的扔下一句:“明天,你把活兒給我拉工地去!”
“這……材料我都用了啊,明天我上哪兒給你買去?”對方陰著臉回了一句。
“買不著,你就給錢唄!”鍾振北毫不猶豫的回了一聲,隨即說道:“走了!”
“振北,幾天都等不了啊?”對方擰著眉毛問道。
“我都等你倆月了!”鍾振北一邊下樓,一邊頭都沒回的說道。
第二天,民警親戚給二斌送去了不到十萬塊錢,而二斌則是挺疑惑的回應道:“你這是幹啥啊?!打我臉呢?”
“呵呵,你們混的多大啊?不打我臉,我就謝謝了!”民警親戚不冷不熱的扔下一句後,轉身就走了。
第三天,當地派出所過來突擊檢查,主要檢查工人暫住證,整個工地幾乎停工了整整一天,損失遠比那輛車建材多多了。
隨後二斌犯愁了,但鍾振北二話沒說,領著三臺推土機,直接給民警親戚家的違建房推平了!!是的,活生生推平了!
當天晚上,二斌和鍾振北第一次拌了嘴。
“就兩車建材,你說你這是幹啥啊?!至於嗎?”二斌十分不解的說道:“你差這點錢嗎?!”
“我差不差,那是我的事兒!!”鍾振北擲地有聲的說道:“艹***!!我有錢,那是我蹲在工地,一塊磚一塊磚碼起來的,我憑什麼白給他兩車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