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還不是拿?
雲澤斐緊緊盯著下方的女孩子,念頭轉了無數次,卻遲遲做不了決定。
直覺告訴他,陶蕪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唾手可得的勝利,但他想盡各種可能,也想不出陶蕪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她連機甲都丟棄了,難道還能在最後一刻翻盤?
墨色機甲在頭頂盤旋個不停,雲澤斐還在猶豫,陶蕪卻等的不耐煩了,嘟囔道:“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你還不如直接開槍殺了我!就不用糾結成這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把你怎麼著呢……又不如奧汀長得好看,實力也比阿爾迪克差遠了,又蠢又膽小,放心吧我對你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最後一句話徹底激怒了雲澤斐。
從成名後他就一直被拿來與阿爾迪克比較,打敗阿爾迪克已經成了他最大的執念,陶蕪這句話仿若一柄利刃,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心上。
不過是一個被阿爾迪克拋棄的平民丫頭,也想來羞辱他?
雲澤斐眼中寒光一閃,墨色機甲倏地從低空掠過,噬鐵豹的屍體落入了雲澤斐掌心。
這是他的戰利品,他怎麼就不敢拿!
冷冷的看了陶蕪一眼,雲澤斐猛然加速,疾影機甲像一隻詭異的蝙蝠,轉眼間就消失在了茫茫天空中。
陶蕪好整以暇的等在原地,一點兒都不著急。
雖然她之前點燃的那一大堆引獸丸快燒盡了,但近十個小時的混戰製造了無數屍體,獸群的目標漸漸變了,遍地的屍體成了它們的美味,哪裡還管她這個既不好吃又狡猾厲害的人類。
陶蕪靈活的躲避著不長眼的妖獸,偶爾騰出手來收集幾枚晶核。大眼睛彎彎的,時不時朝遠處看上幾眼。
不到十分鐘,雲澤斐又飛回來了。
“上來!”他衝著陶蕪伸出了機甲的腳丫子。
陶蕪瞪了他一眼。
“救民眾於危難中是軍人的使命。幹嘛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不然你別救了。我也沒逼著你救我!”她大聲說道。
要不是擔心那些賤民叨叨個沒完,誰tm的想救你啊!
雲澤斐咬著牙,機甲猛地劃過,伸出一隻機械臂想去抓陶蕪,誰知陶蕪動作極快,腳尖輕輕一點,踩著機械臂幾個騰挪,再次坐到了機甲高高揚起的肩膀上。
“敢騙我。你必死無疑。”雲澤斐丟下一句狠話,機械臂抓著垂死的噬鐵豹,加快速度向外飛去。
“我騙你幹什麼?”陶蕪踢了踢他腦袋,“再說了,你的機甲有戰鬥記錄儀,這隻噬鐵豹是你先出手對付的,也是你打殘的,我只是手癢又揍了它一頓而已,這是鐵打的事實,誰敢嗶嗶就甩影片啊!”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雲澤斐氣得差點兒沒把陶蕪扔下去。
每臺機甲都配備戰鬥記錄儀,但他是帝國聲名顯赫的少將,戰鬥影片關係到他的聲譽。必須經過精心剪輯處理才能外傳,要確保每一個動作都精湛完美,讓人驚歎他卓越的戰鬥技巧。
這次對戰記錄當然不會即時上傳,某些小失誤必須由團隊處理掉才行,但這該死的陶蕪,竟然在記錄儀的位置塞了大量引獸丸,一群怪鳥衝了過來,將他機甲的記錄系統徹底摧毀了!
連記憶晶片都被一隻怪鳥吞進了肚子!
他根本沒辦法自證清白!
臨出青鹿森林的最後一刻,雲澤斐放慢速度。一字一句的說道:“陶蕪,不管怎麼樣。豹子確實是我抓的,你也是我救的。你如果敢在民眾面前說謊,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陶蕪踹了他腦袋一腳。
“雲少將,你以為誰都會像你一樣玩那些爭功的小把戲?”她輕蔑的說道,“是誰殺的就是誰殺的!我不屑搶你的功勞!我要是在民眾面前說一句假話,我就……就忍著噁心上了你!”
我日!這是什麼見鬼的賭咒!
雲澤斐身子一抖,堂堂高階機甲師險些從半空中墜落下去。
萬眾期待中,陶蕪跟雲澤斐終於出了青鹿森林。
損毀嚴重的黑色疾影拎著變異噬鐵豹一步步走在紅毯上,圍觀人群歡呼聲不停,一直走到舞臺正中央,機械臂揚起,將被精鋼網捆的嚴嚴實實的變異噬鐵豹扔在了展示臺上。
一瞬間,無數攝像頭對準了展示臺上的變異噬鐵豹,各角度的影象在每個人面前懸浮呈現,尖利的爪牙,罕見的梅形花紋,以及密密麻麻覆蓋在背上的墨色鱗甲,讓所有人都確定,這隻變異噬鐵豹確實是害死學生們的那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