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筷子:“有時候,我真的覺得祖父祖母他們挺糊塗的,他們一廂情願的想讓我們一家和時正坤一家像家人一般相處。”
“以己度人,我們會真的希望看到時正坤一家越過越好,然後踩到我們頭上嗎?”
“當然不希望了。”
“那麼反過來,時正坤一家肯定也不想看到我們一家比他們過得好,只要想通這一點,就能知道曾氏是不可能介紹什麼好人家給你的。”
“可惜,府裡沒一個人看到這一點。只想著,讓咱們家和時正坤一家修復關係,覺得曾氏都主動了,咱們就該接著,還得以犧牲咱們的利益為前提。”
“可是憑什麼呀?”
“哼,這人呀,就不能太貪,生活中的很多麻煩都是自己找的。”
“我們和時正坤一家,最好的相處模式,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過各的。”
“一旦攪合在一塊,沒矛盾都會製造出矛盾。到時候,其他人又會以旁觀者的態度,進行勸和,讓我們大度,感情受氣受委屈的不是他們。”
時芙音感慨的看著時芙昕:“我發現啊,你現在是越來越能說了,一套一套的。”
時芙昕仰著下巴:“姐,你就說我說得有沒有理吧。”
時芙音笑睨了她一眼:“你有理。”頓了一下,“雖然你有理,但還是要講究方式方法嘛,你瞧今天,被罰了吧。”
時芙昕呵呵一笑:“姐,你妹妹我是那麼不同變通的人嗎,我呀,向來是對人不對事,不同人,不同的處理辦法。”
時芙音聽得無語:“你還真好意思承認。”見時芙昕還得意的笑著,伸手點了一下她的腦門,“你呀,欺軟怕硬吧。”
時芙昕理直氣壯:“人活一口氣,爭的就是主動權,我弱他強,忍也就忍了,可明明我更強,那我為什麼還要忍?”
時芙音聽得哭笑不得,妹妹這是典型的小人得志,可是你還找不到理由反駁她。
罷了,他們家和李家子一家確實不易有過多牽扯,曾氏罵了也就罵了。
懿祥堂。
時老夫人知道時芙音給時芙昕送飯了,‘嗯’了一聲,就繼續和時老太爺吃飯。
時老太爺看了一眼老妻,笑問道:“真要下手整治六丫頭了?”
時老夫人:“昕姐兒這丫頭以前我只以為她長在邊關,性子無拘慣了,行事才會比較直率衝動,等上了學知了禮,這些就會慢慢改的。”
“可這一年的接觸下來,我發現這丫頭骨子裡就有點無法無天、無所畏懼,周身稜角太甚,必須好好打磨打磨。”
時老太爺愣了一下:“不至於吧,我瞧著六丫頭還是挺懂分寸的。”
時老夫人看著老伴:“那丫頭是個慣會裝的,你又不常和她接觸,自然看不出她本來面目,我都差點被她騙了。”
時老太爺不說話了,教養孫女是老妻的事,他呀,管好孫子就行了。
“對了,曾氏提的慶國公府這門親事你怎麼看?”
時老夫人想了一下:“慶國公府肯定是不行的,不過怎麼回絕我還得好好想想,說親不成但也沒必要得罪人。”
說著,頭疼的搖了搖頭。
她想讓次子一家和養子一家和睦共處嗎?
當然是想的。
可這次曾氏的保媒簡直是亂彈琴,被昕姐兒罵,她也是活該。
不過想到昕姐兒那毫不掩飾的憤怒,時老夫人又眯了眯眼睛。
慶國公府雖名聲不怎麼好,可到底是國公府,就算不樂意,也不該那般憤怒呀?莫非那丫頭知道些什麼內裡情況?
“哎”
聽到時老夫人嘆氣,時老太爺看了過去:“怎麼還嘆起起來了?”
時老夫人:“我發現我真的是老了,連個小丫頭都看不穿了。”府裡那麼多孫子孫女,她不說全然瞭解他們的性子脾性,但多少能看個大概。
可對於昕姐兒,有時候她真的是摸不透。
若說相處時間短,所以她看不明白,可對於五郎、九郎,還有音姐兒,她都能透過他們的性子推斷出他們的行事手段,只有這個昕姐兒,讓她難以掌控。
你要說她不懂分寸吧,可對上外面的人,該慫的時候,她慫得也快。
可要說她顧大局吧,可她能經常做出當眾頂撞長輩的事。
這丫頭心中是有把尺子的,可那把尺子不是按照世人的標準定的,而是按照她的標準。
她的標準這就很不好判斷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