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隨伺的壯漢才開啟了車門。
緊接著,眾人就看到兩個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可以看出,先下馬車的中年人對後下馬車的人十分恭敬,說話都微微彎著腰。
兩人站定後,隨伺的那些壯漢有一半都快步進了王母廟,開始驅趕廟裡的人。
才剛踏進王母廟,連廟裡頭是什麼樣都沒看清的李家人不得不隨著人流出了王母廟。
沒一會兒,王母廟被清空。
“蔣將軍,走吧。”
一身貴氣的中年的人率先邁出了步子,走了兩步,發現蔣安泰沒有跟上,頓時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聲音加大了一分:“蔣將軍。”
蔣安泰回神,連忙上前道歉:“王爺贖罪,剛剛在人群中看到一個有些面善的女娃娃,末將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見蔣安泰認錯態度可以,榮郡王便沒計較,邊往王母廟走,邊笑著道:“面善的女娃娃?這就稀奇了,剛剛那些人明顯都是些平頭百姓,蔣將軍怎麼會覺得面善呢?”
蔣安泰緊跟榮郡王,不遠不近落後半步:“許是末將看錯了,剛剛那女娃娃有些像末將兒時的妹妹。”
榮郡王想了一下:“本王要是沒記錯,蔣將軍的妹妹好像是文昌伯時光耀的夫人吧?”
蔣安泰笑著點頭:“王爺說得不錯,說起來,末將和妹妹已經有多年沒見過了,也不知她在京城怎麼樣?”
這話,榮郡王沒有接。
別說文昌伯府早就沒落了,就是沒沒落,一個沒有實權的伯府,也不值得他花費精力去記。
他能記得,多虧了在路上時幕僚的提醒。
這次皇上派他來西北尋找神醫為大皇子治病,可西北這麼大,他要怎麼找?
剛好蔣家世代駐守西北,有用得到蔣安泰的地方,他才讓幕僚理了理蔣家的人脈關係,這才想起了文昌伯府。
蔣安泰見榮郡王提都沒提文昌伯府,心中不由沉了沉。
看來時家如今在京城很是不好過啊!
隨著榮郡王和蔣安泰的進廟,王母廟大門‘砰’的一聲就關了。
“這就是權勢啊!”
看著守在王母廟外的那些侍衛,李五丫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李老孃注意到李五丫眼中羨慕,又見她不斷的回頭看,頓時冷哼道:“行了,別看了,咱們家這麼多孩子,就你這丫頭的心最野。”
“貴人坐的馬車是你能肖想的嗎?”說著,看向金月娥,“老大媳婦,好好管管五丫吧,一個姑娘家家的,還是安安分分的好。”
“你這麼縱著她,等她把心養野了,日後長大,她還能心甘情願嫁給一個軍戶嗎?”
金月娥頓時皺起了眉頭,不等她說話,李五丫就開口了。
“奶,你就這麼看不起自己的孫子孫女啊?別人家的奶奶,都是巴不得盼著自己的兒孫好,你卻非要反著來。”
“不,你不僅僅是不盼著我們好,哪怕我們自己想上進,你也要出言打壓。”
“奶,你真的讓我疑惑了!”
“還有我,我也很疑惑!”
李三郎突然出聲,雙眉緊皺的看著李老孃:“奶,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們,可是為什麼呀?就算我們不討你的歡喜,你也用不著咒五丫和七郎吧?”
李二丫接話:“你是我們的親奶,就剛剛你在王母廟說的那些話,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是你的仇人呢。”
李七郎哼哼補刀:“你就不是我們的親奶!”
李老孃看著大房的四個孩子輪番指責自己,氣得唇發抖。
一旁的李大郎見勢頭不對,扶著李老孃,飛快的說道:“奶,你不是要添置年貨嗎?孫兒陪你去買吧。”
李老孃冷眼看了看大房一家,最後對著金月娥說道:“你養得好兒子好女兒,對我這個長輩都敢指責,你們一家子真是好得很啊!”
金月娥淡淡道:“我的孩兒自然都是好的,整個軍屯就沒說不好的。我們要去衛所看當家的了,就不陪娘一起了。”
說著,就帶著四個孩子轉身離開了。
看著五人遠去的背影,李老孃氣得發抖:“好,好得很,我看你們能囂張多久?”
李大郎擔心李老孃氣出好歹,連忙安撫:“奶,你別生大伯母他們的氣了。”
李老孃面色緩了緩:“大郎,你是好孩子,可一定不要學三郎幾個,別看他們現在囂張,那是因為有你大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