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還有咱們家,如今瞧著最有出息的人就是正坤了”
說到這裡,蔣安泰便停了下來。
蔣安邦明白了他的意思,愣了愣,隨即開始搖了搖頭:“大哥,我不同意,不管你有多少考量,可孩子是小妹的,不管她認還是不認,都得她自己來決定。我們即便是他的兄長,也不能幫她做主。你不給小妹寫信,我寫!”
蔣安泰見蔣安邦怎麼也說不通,也有些惱火:“你以為你真的是為小妹好嗎?小妹有多疼正坤你不知道嗎?”
“如今你告訴她,正坤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從來沒見過一面的李長森才是,一個養了三十多年,一個是親生的,你要讓小妹如何抉擇?”
蔣安邦沉默了片刻:“兒子是小妹的,小妹自己定。”說著,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蔣安泰見了,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就知道這事不能讓他知道。”
一直默不作聲的蔣大夫人開口了:“二弟也沒錯,這事不告訴小妹一聲,確實不該。”
蔣安泰:“我也沒說不告訴,只是想再等一等。”
李家。
金月娥正在廚房裡做飯,聽到敲門聲,以為是幾個孩子回來了,連忙小跑著去開門。
門一開啟,看到站在外頭的蔣安邦,頓時就愣在了當場。
像,太像了!
眼前這人的眉眼和丈夫的太像了!
這就是丈夫的親爹嗎?
他怎麼突然登門了?
他難道知道丈夫的存在?現在過來是想認回丈夫嗎?
看著金月娥愣著沒反應,蔣安邦咳嗽了一聲:“我能進去嗎?”
金月娥回神,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側身讓蔣安邦進門了,然後很是拘謹的跟在後頭。
蔣安邦細細的打量著李家院子,注意到金月娥的不自在,笑著道:“院子收拾得很乾淨,家裡只有你一人嗎?”
金月娥點了點頭:“當家的和三郎跑鏢還沒回來,七郎在府學讀書,二丫和五丫在隔壁街喬娘子那裡上課。”
說著,迎著蔣安邦到了堂廳坐下,拘謹的給蔣安邦沏了茶,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蔣安邦也不是個會客套的,沉默了一會兒,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起了李長森的事。
金月娥想著眼前這人是丈夫的親爹,問什麼,就答什麼。
得知李長森在李家過得很不好,蔣安邦心裡很是生氣:“你們為什麼和李家分戶斷親?”
金月娥瞅了瞅蔣安邦:“當家的來過戎城,見過您。”
蔣安邦:“所以,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金月娥點了點頭。
蔣安邦:“那你們來了戎城,為何不登蔣家門?”
這話金月娥沒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蔣安邦嘆了口氣,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院外傳來說話聲,緊接著,就看到那酷似自家小妹的女娃抱著古琴喜笑顏開的跑了進來。
“娘,我們回來了。”
李五丫一進院子,就看到了堂廳主位上坐著的蔣安邦,詫異了一下,就笑著走了上去:“喲,家裡來客人了呀!”
落後一步進院的李二丫看到蔣安邦,臉上的意外之色可比李五丫的明顯多了,但還是很快收斂情緒,快步進了屋子。
“不許無禮,還不快見過見過”
金月娥有些不知該如何稱呼蔣安邦。
李五丫笑著幫她解了圍:“娘,我知道他,他是戎城守備蔣大人。”說著,和李二丫一起福了福身子,“見過蔣大人。”
蔣安邦笑著讓兩人起身,看著李五丫,眼底帶著明顯的喜色:“你們是怎麼知道老夫的?”
李五丫先是將宛如丫鬟一般站在堂廳裡回話的金月娥拉到右上方椅子上坐下,然後自己又走到左上方椅子上坐下。
她娘連如何稱呼都不知道,可見這人並沒有開口認下她爹。
既然這樣,那他就只是一個客人。
客人嘛,以禮相待就行了,實在用不著那套長輩沒讓坐就不能坐的規矩。
坐下後,李五丫才笑著道:“因為你和我爹長得很像,上次我和姐在都指揮使門外看到你時,我就問了問旁邊的人,他們告訴我的。”
“蔣大人,你怎麼來我們家了?是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看著一上來就敢問自己問題的李五丫,蔣安邦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這丫頭不但模樣像小妹,這性子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