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不過給懿桂院安排下人的事,她確實有疏忽之處。
是,四弟一家剛開始回伯府的時候,確實因為擔心他們不適應,所以沒有配製多少下人。
可是過了年後,下人是該給他們補齊的。
當時她心裡對四房有些芥蒂,想著懿桂院沒提,婆婆也沒問,就直接當做不知道,沒去理會。
婆婆對她不滿,估計也有這個原因在裡頭。
時七夫人看著沉默不語的時大夫人,想了想道:“慧姐兒及笄的時候,母親將親自調教的大丫鬟念蕊給了她,這次想來也會給音姐兒、昕姐兒丫鬟的吧。”
一聽這話,時五夫人當即不幹了:“母親也太偏心了,我家玥姐兒今年都十六了,她也沒說派個丫鬟給她。”
“五弟妹,慎言!”
時大夫人瞥了一眼時五夫人:“有什麼話當面找母親說去,別當著我們的面非議長輩。”
“去就去,都是時家的姑娘,憑什麼我家玥姐兒沒有!”
看著氣呼呼離開的時五夫人,時大夫人繼續淡然的朝前走著,時七夫人也沒說什麼。
兩人都明白時五夫人為何炸毛,婆婆調教丫鬟很有一手,不僅忠心耿耿,而且辦事還利索周到。
因為有念蕊在時大姑娘身邊,時大夫人才放心了不少。
時七夫人本想和時大夫人再說說話的,可是時定旭突然飛奔了過來:“母親,你把外祖父給我的番邦音樂盒放在哪裡的?九哥和趙小公子要看,我找不到。”
一聽這話,時七夫人連忙和時大夫人說了一聲,就帶著時定旭回去找音樂盒了。
看著疾步離開的母子二人,時大夫人突然驚覺,七房和四弟一家的關係好像很不錯。
昕姐兒和九郎彈奏的曲子是找七弟借的,十郎喜歡跟在九郎身後,九郎也願意帶著他,這不,趙小公子來了,便拉著他一塊待客。
而他們大房呢?
荷包的事,赤焰貂的事,大房都衝在前頭,昕姐兒幾個對大房可都有些不滿。
以前吧,她挺瞧不上七弟妹悶頭不作聲的做派,如今想想,這樣做倒是可以少得罪人。
時大夫人皺頭回了懿明堂,還沒進院子,就看到了長子夫婦正在和琳姐兒說笑,二媳婦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次子估計又去了百順街那邊。
見此,時大夫人的神色越發不明朗了。
她生了四個孩子,除去慧姐兒還算爭臉,長子、次子,以及琳姐兒和出眾都不搭邊。
若是伯府的爵位還能往下承襲,哪怕再襲一代,她也有時間為兒女謀劃,可是伯府的爵位到公爹這裡就到頭了。
丈夫,如今只是一個從五品員外郎,只要公爹一走,他們家立馬就會變為普通的官宦之家。
長子文武都不拔尖,要是沒人扶持,能不能進入官場都未可知,就算進了,估計前途也很艱難。
時大夫人想到即將武舉的五郎,想到考入了國子監、國女監的音姐兒三人,心中重重一嘆。
就算她不想認命,為了兒女的將來,她也要學著低頭了。
伯府後街。
安嬤嬤笑著和路上的人打著招呼,快步走進了街頭第一個四合院。
“祖母,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院子裡,一個十三四歲、穿著碧綠色馬甲的少女看到安嬤嬤回來,立馬笑著上前相迎。
安嬤嬤摸了摸少女的頭,拉著她進了屋子:“安然,祖母是特意回來跟你說事的。”
安然眸光微轉:“祖母,你是為了老夫人想安排人去伺候三姑娘、六姑娘的事回來的?”
安嬤嬤笑著點了點頭:“對,我就是為這事回來的。”說著,拉著安然的手,“安然,你想去伺候三姑娘或六姑娘嗎?”
安然笑了:“祖母,瞧你說的這話,哪有我想不想的,這得看老夫人的安排。”
安嬤嬤:“要是老夫人問你,問你想跟著三姑娘還是六姑娘,你會怎麼回答?”
安然在安嬤嬤面前倒也不會隱瞞,想了一下道:“我想伺候三姑娘。”
安嬤嬤:“為什麼?”
安然:“三姑娘隨和一些,六姑娘感覺”
安嬤嬤:“感覺什麼?你是覺得六姑娘敢頂撞長輩,認為她不好伺候?”
安然搖頭:“不是的,其實每回看著六姑娘把人說得答不上話來,我覺得她挺厲害的,一點都不憋屈。跟著這樣的主子,做奴才的,應該不會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