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黑袍衛對著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恭賀。
青年謙虛的擺了擺手:“楚曜還沒抓到呢。”話雖這麼說,可眼中的激動和興奮卻掩蓋不住。
其他幾個黑袍衛對視了一眼,都垂下了頭,掩下了眼中的嫉妒。
楚慎有個當長老的祖父,他們不管做得再好,都比不了這人。
“我們進去吧,楚曜應該是塊案板上的魚肉了。”
楚慎率先進入了陵墓,其他黑袍衛緊隨其後。
陵墓裡只有一條通道,就在幾人進去的時候,楚曜拉著時芙昕剛好走了百步。
腳步一停,楚曜快速在石壁上摸索了起來,當摸到一個微不可查的窪坑時,快速的按了下去。
剎那間,腳下的地板往下凹陷,兩人一起掉落了下去。
等著楚慎等人拿著火把找過來時,早就沒了人影,只能大著膽子深入更裡頭的陵宮。
“砰、砰!”
時芙昕和楚曜重重的砸在地上,兩人都忍不住痛撥出聲。
楚慎用的黑丸,是輪迴殿專門配製,對付絕巔的東西,藥性很強。
狹窄的石道里,毒煙傳得很快,避無可避,即便時芙昕和楚曜都快速屏住了呼吸,還是吸入了一些。
此刻,兩人意識雖在,但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再次陷入黑暗之中,緊張、恐懼、無助、臨死等情緒瞬間淹沒了楚曜,宛如夢魘中的人一般嗚咽低吼。
聽著黑暗中楚曜恐慌崩潰的聲音,時芙昕快速催動著治療異能,解除體內因吸入毒煙而中的毒素。
兩刻鐘後,就在楚曜快要喘不過氣來時,‘啪’的一聲,時芙昕開啟了火摺子。
微弱的火光宛如生命源泉一般,給楚曜帶來了生機。
看著渾身溼透,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楚曜,時芙昕默默拿過他手中緊拽著不放的火把點燃。
火光增大,楚曜像是被人鬆開了掐著的脖子一般,重重吐了一口氣。
時芙昕舉著火把靜靜等著楚曜恢復平靜。
楚曜呼吸變得平緩後,看著時芙昕:“你怎麼能動?”
時芙昕:“我百毒不侵。”
楚曜:“”
時芙昕看著他:“你要我給你施針,幫助你調動內力嗎?”頓了一下,“你之前內力暴動,一旦能調動內力,你怕是要受到反噬。”
楚曜不怕受反噬,反噬之痛,這麼多年來他已經麻木習慣了,當務之急得趕緊擺脫目前困境才是:“好。”
時芙昕取下發簪,扭開發簪頂部的珍珠,就露出了中空的簪杆,倒出十多根銀針。
楚曜默默看著,眼中眸光閃閃。
時芙昕斜了他一眼,不疾不徐的往他身上施針:“曜三公子,咱們這次也算是患難與共了,脫險後,你可得罩著我點。”
楚曜看著她:“你需要我罩嗎?”
時芙昕:“當然了,怎麼,你不願意?”
楚曜沒說話。
時芙昕瞥了下嘴,專心施針。
“我先幫你調動內力,然後再幫你梳理一下內力,這樣,你受到的反噬會輕一些。”
一個時辰後,楚曜神情痛苦的坐了起來,然後就開始盤膝運功,抵抗內力反噬。
等他神情舒緩了一下,時芙昕才道:“我觀你練武天賦不錯,你幹嘛不自己練武,非得去繼承別人的內力?”
“內力要是隨隨便便的就能被人吸收繼承,整個江湖武林豈不是要亂套了?”
“想想也知道這是不可取的嘛。”
楚曜沉默了一會兒,或許是因為此刻正虛弱著,或許是身處幼時讓自己飽受痛苦的懲罰室,就在時芙昕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楚曜開口了:“我那時就是想爭口氣。”
時芙昕:“嗯?”
楚曜:“我進輪迴殿的那年,十歲。”
時芙昕面露不解:“所以呢?”
楚曜看著她:“你難道不知道外界是如何傳我的?十歲那年,我窺覬父親的侍女,意欲不軌,是個色中餓鬼,是個不配為人的畜生。”
時芙昕:“所以,你就賭氣進了輪迴殿?”
聽著這話,楚曜詫異的看著時芙昕:“你相信我沒有做哪些腌臢事?”
時芙昕‘嗯’了一聲,給了楚曜一個‘她是有腦子的人’的眼神。
見她這幅模樣,楚曜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不是賭氣,是我想掌握自己的命運,不要再被他人隨意玷汙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