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才看著時芙昕:「昕姐兒,牙齒和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更何況是至親的家人。」
「人要是一吵架、一生氣,就不要家人,就絕交,那身邊親近的人只會越來越少,到了最後,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你有脾氣,別人也有脾氣。做人做事,你有你的原則,別人也有別人的想法。」
「之前正坤一家鬧出的流言蜚語,你們讓正坤受到了教訓,不管教訓大小,那是你們的能力。」
「對此,府裡的人就算各有各的想法,那也沒有言語的資格,畢竟這事沒有影響大家,那就和大家無關。」
「或許你們會覺得我們有些事不關己,但是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自由嗎?」
「現如今,事情的發展影響到了家中的每個人,那麼府裡的人就有資格發表意見和看法。」
「你五叔是缺少了些擔當,言語也欠妥,但是他這樣,也是因為他害怕擔心呀。」
「不是每一個人的承受能力都特別強,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解決問題的能力。」
「在你五叔的認知裡,覺得五郎牽扯進宮妃龍種的事情中,這就是天塌的禍事,他承受不住,抱怨發洩幾句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這些話雖是在說時正德,也是在說其他人。
涉及皇嗣,誰能不擔心呢?
伯府真要被牽連,沒有人能逃得了。
事關自身安危,大家心裡有怨言也是正常的。
雖然嫡母的言語不怎麼中聽,但卻點出了自己的真實心理,時正德有些不自在道:「母親說得極是,我就是太擔心咱們家了。」
時老夫人斜了庶子一眼:「你這一遇到事就推卸責任往後退的性子,也是會讓人寒心的。你要繼續這樣下去,有一天你要糟了難,是不會有人相助的。」
時正德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時老夫人沒有就此停下,繼續道:「一個家族,能力強的人,難免都事事衝在前頭,做得多也就錯得多,出了事很有可能會成為大家發洩怒火的物件。」
「雖然這是人之常情,但我還是奉勸大家少做這樣的事。因為沒能力的人總是需要有能力的人庇護的,小心把人得罪死了,直接被一腳踹開。」
這話就更加沒留情面了,時正德面色訕訕。
時老夫人的話還算中正,時芙音拉了拉時芙昕,時芙昕見時正和、金月娥都看著自己,才重新坐了回去。
這時,時老太爺開口了:「五郎出事,大家都焦急擔心,吵歸吵,但你們要記住,大家是一家人,共榮共損,現在也別說其他的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將五郎救出來。」
時正和著急長子的安危,當即就道:「父親,我現在就去端王府一趟,看看能不能再打聽出一些訊息。」
時芙音也拉著時芙
昕道:「我和昕姐兒去趙府看看,趙大哥是哥的上司,知道的內幕肯定更多。」
金月娥也跟著道:「別忘了蔡小侯爺,蔡家欠我們一個人情,求他在皇上面前為五郎求求情。」
一家人急急忙忙的離開了,留下一屋子沉默的時家人。
他們驚然發現,時定軒出事,只有四房才能想出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而他們,只能乾著急的等著。
若下次換成他們出事,他們該怎麼辦?四房會全力救他們嗎?
時老太爺和時老夫人將大家的神情看在眼裡,有些無力的對視了一眼。
兒孫大了,他們能做的並不多。
時老夫人看著時大夫人:「府裡的下人好生敲打敲打,外頭的事我們可能幫不上忙,但至少做到不添亂。」
時大夫人連忙起身應下。
時正和帶著時芙音、時芙昕剛走到府門口,就碰到了從宮裡回來的時定浩。
「九郎,你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回到懿桂院,時正和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時定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哥被抓走時,我只和他匆匆見了一面,根本沒有說上話,我去問跟哥一塊巡邏的侍衛,他們都三緘其口不欲多說。」
說著,頓了頓,面色十分凝重的看著家人。
「曾美人生了,是個皇子,但是孩子在肚子裡憋得太久,生下來就沒了,曾美人也因為大出血,日後再也不能生育了。」
時正和、金月娥頓時面色一白。
皇上沒了一個皇子,哪怕五郎真的是被陷害的,也肯定會被皇上遷怒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