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芙音滿面愁容的扶著手腳有些冰涼的時老夫人從壽康宮出來,身後跟著神色複雜的定國公夫人和夏侯歡顏。
尤其是定國公夫人,剛剛她可看見了,安國公急急忙忙的衝進大殿,最先看的不是太皇太后,而是時芙音!
這個發現讓她又氣又慌。
這說明什麼?
說明安國公早就對時芙音心有所屬了!
定國公夫人看著走在前頭的時芙音,面色不是很好。
虧得她之前還蠻喜歡這丫頭的,雖在邊關長大,但還算知規知矩,她也樂意讓女兒和她走得近些。
原以為是個自衿自重的姑娘,不曾想人家早就偷偷的傍上了安國公。
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定國公夫人發現女兒的目光不斷看向時芙音,有些氣結和煩悶,狠狠擰了一下夏侯歡顏的手臂。
這傻丫頭,定國公府馬上都要成為滿京城的笑話了,竟還這般沒心沒肺的。
“日後不許再和時芙音來往了!”
夏侯歡顏此刻的心情雖很不好,可並沒有歸罪到時芙音頭上:“母親,你別遷怒芙音,一切都是太皇太后的旨意,芙音能冒死拒親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
定國公夫人斜睨了一眼夏侯歡顏:“她拒親是因為你嗎?她那是不想當妾室!”
本來吧,一個妾室並不值得太在意,公侯嘛,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
對於正妻來說,妾室不過是陪爺們兒解悶逗樂的玩意兒,不高興了,或打或賣都可以。
可若這妾室得了爺們兒的歡心,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要是安國公早就心屬時芙音,那她家歡顏即便是正妻,日子也別想好過。
之前,對於和安國公結親一事,她,乃至整個定國公府都十分樂意,畢竟安國公的相貌、人品都是萬里挑一的。
可是現在,遇上這樣的糟心事,她真的堵得慌。
夏侯歡顏看了看前方的時芙音:“芙音本就優秀,完全可以嫁入好人家為人正妻,當然不想給人做妾了!”
見自家女兒還在為時芙音說話,定國公夫人真的要嘔死了:“我咋生了你這麼一個蠢貨?!”
“你如此真心待人家,可她呢?”
“你和安國公的事剛定下她這個貴妾就來給你添堵了,如此讓你難堪,也沒說來給你道個歉。”
夏侯歡顏不說話了。
前方,時芙音作為練武之人,耳力比常人要強,定國公夫人和夏侯歡顏的對話她都聽進了耳裡。
對此,她並沒有什麼反應。
定國公夫人口中說的道歉,在她看來,完全是無稽之談。
她有對不起夏侯歡顏嗎?
沒有!
被太皇太后指給安國公非她之意,她何錯之有?!
時老夫人看了看沉默不語的時芙音,想著剛剛太皇太后那毫不掩飾的不滿,心下發沉。
希望安國公能安撫住太皇太后吧!
要不然,一旦音姐兒頂撞太皇太后的事情傳了出去,音姐兒,以及時家的其他姑娘都別想嫁入好人家了。
回御花園的路上,四人都沒說話。
壽康宮,蕭子清滿臉無奈的看著太皇太后:“姑太奶奶,我知道您疼愛我,可是我不是已經答應了您,願意娶夏侯歡顏了嗎,你怎麼還把時三姑娘給叫到壽康宮裡了?”
太皇太后睨了一眼蕭子清:“不是你說的喜歡那丫頭嗎?”
蕭子清面露苦笑,當初他告訴太皇太后心有所屬,是想太皇太后能夠給他和時芙音指婚的。
可惜,時家沒能入太皇太后的眼。
安國公府如今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他需有一門可以給他助力的岳家。
很顯然,定國公府比武昌伯府好太多了。
“若是因為子清喜歡,就得委屈人家姑娘給我做妾,毀了人家的一生,那子清可就罪孽深重了。”
聞言,太皇太后頓時沉了臉:“胡說什麼呢,那時芙音能給你做妾,那是她的福氣,你可是一品國公。”
“武昌伯府雖是伯爵,可爵位馬上就要做到頭了,只等時老伯爺一走,那時芙音就是個七品兵馬司副指揮的女兒,哀家沒嫌棄她辱沒了你,已經是額外開恩了。”
蕭子清‘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姑太奶奶,求您看在時三姑娘救過子清命的份上,就不要為難她了,讓她好好找個人家嫁了,和和美美、相夫教子過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