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蕭子清沒有勸下太皇太后呢?
若是最後定國公府沒抗住壓力答應了呢?
這種全然將自身處境交給別人,只能被動的等待,可不是她的風格。
看著時芙昕眼中閃著的冷芒,時芙音茫不跌的說道:“昕姐兒,答應我,不許傷害安國公。”
正考慮要不要給安國公下點毒讓他下不了床短時間內成不了親的時芙昕:“姐,你想什麼呢,我怎麼會這樣做?”
時芙音看著她:“你答應我了嗎?”
時芙昕有些頭疼:“行,我答應你。”
時芙音鬆了口氣,像小時候那般摸了摸了時芙昕的頭:“姐姐相信你。”
時芙昕無語了,扭頭不想說話。
她這是為了誰?竟這般不領情!
時芙音也靠在車壁上,沉默不語。
相較於出府時,大家的喜笑顏開,回府時,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低落。
時大夫人原以為回到府中後,時老夫人就會告訴大家太皇太后召見她和時芙音到底所謂何事,誰知,時老夫人提也沒提。
時老夫人還交待了時芙音,讓她也別跟金月娥和時正和提。
“若是安國公能勸阻太皇太后收回成命,把你指給安國公為妾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都不要再提了。”
衝撞太后,拒絕太后指婚,可都是大罪,傳出去,即便太皇太后沒降罪,好人家也不敢娶一個這麼剛硬的媳婦回去的。
時芙音點了點頭,面露歉意:“祖母,我”
時老夫人擺了擺手:“這不是你的錯,是府裡的錯,是府裡護不住你。”
若是伯府沒有落敗,伯爵家的嫡出姑娘,怎麼可能會淪落到給人為妾的局面,即便那人是安國公!
另一邊,攬月樓,看著時芙昕沉著臉從宮裡回來,院中的下人都自覺收斂了行為,小心翼翼的幹著自己的活。
‘看來這次進宮參加宮宴並不怎麼順利,出什麼事了呢?’
冷嬤嬤眸光閃爍的看著上房,來六姑娘身邊一個多月了,她能感覺到這個主子對自己的不信任,只在涉及感情的事上會徵詢一下自己的意見,其餘事,全都交給了安然和小芳打理。
若是想要成為主子身邊的心腹,這個時候,就應該主動上前為主子分憂解勞,不過冷嬤嬤卻沒有這樣的野心。
主子的心腹誠然會得到重用,可相應的,要承擔的風險也高。
如今六姑娘待她的方式就很好,有事才會找她,沒事,她也樂得清閒。
然而,她不主動分憂,時芙昕卻找上了她。
“冷嬤嬤,姑娘叫你呢。”
冷嬤嬤頓了一下,快步進了屋子。
等她進來,坐在窗前辣手摧花、一瓣一瓣掰花的時芙昕揮手讓安然和小芳退了下去,然後才看向冷嬤嬤:
“太皇太后想將我姐指給安國公為妾,嬤嬤對此事怎麼看?”
聞言,冷嬤嬤算是明白時芙昕心情不佳的原因了,想了想道:“姑娘,皇命不可違,若太皇太后真有這樣的想法,三姑娘怕是怕是隻能遵從。”
話音剛落,時芙昕‘砰’的一下,就將手中的花朵給扔在了地上,看著冷嬤嬤,冷笑道“皇命不可違?嬤嬤要是普通人,說出這樣的話也不奇怪,可你在宮裡呆了二三十年呀。”
“哼!”
“皇命不可違真要皇命不可違,朝堂上的那些文武百官們,哪來的膽子敢跟皇上叫囂,阻礙皇上的政令?”
“朝堂上,欺上瞞下、結黨營私的事不計其數;後宮裡,腌臢之事更是繁多,皇家子嗣死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時芙昕看著冷嬤嬤:“嬤嬤,你現在是我的人,平日裡你要怎麼藏拙我不管,但是我開口了,那就請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然,我要你何用?”
冷嬤嬤心裡抖了抖,抬眼看向時芙昕:“既然姑娘這麼說了,那老奴就來說說自己的拙見。不過有件事,老奴得先確定一下。”
時芙昕看著她:“什麼事?”
冷嬤嬤:“六姑娘想要什麼樣的結果?”
時芙昕:“當然是不讓我姐做妾了。”
冷嬤嬤搖頭:“不是這個,老奴問的是,六姑娘是否想要三姑娘嫁給安國公。”
時芙昕摸著下巴:“蕭子清,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姐妹,雖有個太皇太后管著,但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姐姐喜歡平淡簡單的生活,蕭子清的情況倒是格外的符合。”
看向冷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