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十三年的第一天,相較於別家的熱鬧喜慶,榮親王府、韋國公府的氣氛就有些低迷了。
兩天前,時芙昕在宗人府被安國公府的人叫走,之後就一直沒有回府。
大過年的,沒理由留在別家過年,加上楚曜行事匆匆早出晚歸的,王府的人都隱約猜到可能出什麼事了。
而韋國公府,則是因為太后偷情的事洩漏,還被楚曜知道了,根本沒有任何興致迎接新年。
大年初一這一天,皇親國戚、文武百官都要進宮參加朝拜,一大早,榮親王府和衛國公府都亮起了燈火。
“三弟,三弟妹人去哪了?皇上可是早早的就傳了旨意,讓十大皇商參加今天的朝拜,三弟妹要是不去,咱們府可是要被連累,被問罪的。”
榮親王府大門口楚暄看到楚曜一個人出來,率先出聲發難。
楚曜本就因遲遲沒有時芙昕的訊息而心情不好,雖知道時芙昕大機率是不會有事的,可還是擔心會出什麼意外,楚暄的話,一下點燃了楚曜心中的怒火。
楚曜冷眼看著楚暄:“我沒空搭理你你倒上趕著找茬了,宗人府裡,羅綺嵐上躥下跳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說著,哼了哼,面露諷刺,“沒想到你居然還會關心府裡會不會被問罪,我以為你眼裡心裡就只有你的太子呢。”
“當你和羅綺嵐決定當幫兇的時候,你們怎麼沒想到王府的安危?”
“楚暄,雖然楚昭也很討厭,可他至少是個真小人,而你呢,卻是讓人作嘔的偽君子,永遠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樣。”
“明面上打著為了整個王府好的旗號,背地裡乾的全是你和太子那些不可告人的勾當,你得了府裡最好的資源,可從未為府裡帶來過任何利益,拿著好處卻背後捅刀,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說,連累王府?”
楚暄被楚曜撕開了偽裝,面色十分的羞惱。
楚昭看了一眼楚曜和楚暄,沒有摻和兩人的矛盾。
榮老王爺和榮郡王早就上了馬車,聽到楚暄、楚曜的爭執,榮郡王想推開車窗斥責兩人,卻被榮老王爺給攔下了。
榮郡王不解的看著榮老王爺。
榮老王爺一改平日裡的注視不管,意味深長道:“他們三兄弟如今的矛盾,早就不是你能管控得了的了,由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榮郡王皺眉:“兒子要是不管,那三個兔崽子豈不是要翻天了?”
榮老王爺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他們三兄弟都各自站隊了嗎?”
榮郡王愣住了。
榮老王爺幽幽道:“皇家站隊事關生死,他們如今的較量早就不僅僅只是他們兄弟之間的較量了,誰輸誰贏,看他們的眼力和運氣了。”
榮郡王急了:“父王”
榮老王爺打斷了他:“你改變不了什麼那就什麼都不要做,這是你作為父親能為自己兒子做的唯一的事。”
看著閉上眼睛的榮老王爺,榮郡王煩躁的想抓頭。
兒子之間的小打小鬧,他可以利用父親的身份鎮壓下來,可是事關奪嫡的事情,他就抓瞎了,他是一點也插不上手呀。
就在這時,一陣疾馳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靠近。
“三爺!”
是監察司的人。
“三爺,天還沒亮,有人將這封信射定在了監察司大門上。”
楚曜接過手下遞上來的書信,開啟一看,面色就沉了下去。
時氏在我手上,想要救人,巳時(9:00)之前趕到西郊墓葬林,過時收屍——東劍。
楚曜沒做多想,將信一收,翻身就要帶著監察司的人離開。
“三弟!”
楚昭出聲叫住了楚曜:“朝拜遲到或是不到,是對皇上的大不敬,不管你有什麼急事,我勸你最好先放一放,等朝拜結束後再去處理。”
說著,看了一眼楚暄,笑道,“我想你也不想有人藉此生事,趁機將你這個監察司指揮給拉下馬吧。”
楚曜看了看楚昭,知道楚昭投靠了四皇子,不想他這麼快就敗下陣來,而是想讓他和太子鬥個兩敗俱傷,然後四皇子好坐收漁翁之利。
“有些事不能等。”
說完,楚曜就打馬離開了。
看著楚曜騎馬遠去,楚昭搖頭嘖嘖了兩聲,笑看著楚暄:“大哥,你說今天咱們家還能吃團圓飯嗎?”
楚暄看了楚昭一眼,目光移向楚曜越來越遠的身影,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