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芙昕、胡芯蕊、杜梓璇坐上了代表皇商的位置,之前還在觀望的一些商人忍不住了,紛紛起身走向還剩下的六個位置。
很快,東西兩側的五張椅子都坐滿了人,一些人速度慢了,沒搶到位置,都面露不甘,紛紛看向時芙昕三人,眼神裡透露出的是想讓她們讓位的神情。
時芙昕見了,冷笑了一聲,直接扭頭去看閣樓外的風景了。
胡芯蕊則是端起茶喝了起來,無視了不甘的那些人。
而杜梓璇呢,直接出聲嗆道:“都是些老大不小的人了,自己速度慢了就得服輸。”
這話一出,自然引來了不少敵意。
時芙昕則是有些詫異於杜梓璇的剛硬,不過想到廣利倉是產糧的,而糧食任何時候都是必需之物,知道杜梓璇有底氣。
不過底氣是底氣,敢不敢當眾出聲又是另一回事。
時芙昕還是很佩服杜梓璇的,笑著轉頭看向她,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杜梓璇見了,笑著端起茶杯,朝時芙昕做了個敬茶的動作。
時芙昕從容的端起茶杯,笑著喝了一口茶。
讓時芙昕沒想到的是,東方長泓也笑著端起了茶杯朝杜梓璇敬了敬,看向那些灰溜溜重新坐回南方座位上的商人的目光中還帶著若有似無的譏笑。
六大尚書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相互對視了一眼,戶部尚書去了閣樓二樓,而其他五位尚書則開始和在場的人寒暄了起來。
與此同時,國泰長廊和民殷長廊則爆發了激烈的議論聲。
國泰長廊這邊,以榮國公府、公孫家、狀元府安家、武昌伯府時家的在場男丁最為引人注目,沒辦法,誰讓前三家是時芙昕、胡芯蕊、杜梓璇三人的夫家,而時家是時芙昕的孃家呢。
胡芯蕊和杜梓璇的孃家人不在京城,倒是躲過了眾人的探究。
楚曜不在,榮國公府的楚暄、楚昭就成了皇親國戚的詢問物件。
“郡王世子,那時氏為何能參加這次的皇商競選?”
“各地的商人我們都知道,時氏突然冒了出來,還堂而皇之的去了湖心閣樓,難不成她是南海詔安的那四家中的其中一家的掌舵者?”
“海興行、東昌匯、廣利倉都經營了數十年了,那時氏只能是百草堂的負責人。”
“不錯,她可是天池老人的徒弟,種藥材太正常不過了。”
“三座海島,面積都還很大,就時氏一個人怕是吃不下這份產業的,榮親王府是不是參與了進去?”
面對眾人的詢問,楚暄和楚昭的面色都很不好,作為從小就和楚曜爭奪長輩們關注的兄長,他們是一丁點都不想輸給出楚曜。
兩人自從知道自己沒了生育能力後,本就因府中長輩將傳承希望寄託在楚曜身上而心生不甘,如今發現楚曜娶的妻子竟這般能幹,是越發襯得他們無能了。
公孫明和安狀元更是遭到了眾人爭相詢問,兩人對視了一眼,擠開眾人,一溜煙的跑了。
時家男子則是一問搖頭三不知,他們臉上的茫然和震驚一點都不比其他人少。
時正和、時定浩知道時芙昕這次會引起轟動,兩人根本沒在人前現身,眾人根本問不到他們面前。
男賓這一邊,還有一個人受到了關注,那就是範明宇。
沒法子,範明宇和時芙昕的糾葛當初可是傳得沸沸揚揚的。
一個女人敢坐上皇商的位置,除去膽大,肯定是有點真本事的,和這麼個能幹的妻子錯過,多少會有些後悔吧?
眾人雖很好奇範明宇此刻的想法,但看到範明宇目光直直的看著湖心閣樓,一副神出天外的模樣,加上他是成陽公主的兒子,眾人倒是不敢上前去問他了。
民殷長廊這邊,女眷的反應絲毫不輸於男人那邊,更是議論得更激烈。
其中反應最大的,非卓宜綿莫屬。
當看到時芙昕、杜梓璇、胡芯蕊走上橋廊的那一刻,她的心就開始抽痛了起來。
她曾和她們共同參加過兩次戶部召開的商會,雖然坐在男人堆中,可她的心是引以為傲的、是暢快的。
可現在,她卻只是太子後院眾多女人中的一個,連出個門都得伏低做小,更別說代表一個商號出席會議了。
卓宜綿在想,若是當初她抗住了家裡施加的壓力,沒答應給太子做妾,而是繼續經營家中的生意,那她是不是能再次和她們坐在一起了?
悔恨的情緒瞬間襲滿了卓宜綿的心,她很想將自己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