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皇上的兒子,四皇子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處於爭鬥之中,太子的在的時候,和太子鬥,太子倒了,大皇子又冒頭了。
大皇子背後的勢力其實挺多的,岳家周家,外祖家溫國公府莊家,都是不可小覷的權貴世家。
周家和莊家在京城經營數代,早已結成了一張相對牢固的人際網路,加上經歷過皇位更迭,為人處世都很謹慎和低調,四皇子想要透過這兩家來對付大皇子,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什麼突破口。
但大皇子的師父時芙昕就不一樣了。
神農堂才開了十來年,在邊境就收穫了那麼多的聲望,這可早就惹得不少人眼紅了。
加上時芙昕為人爭強好勝,又高調,且在外名聲也不是那麼好,可以鑽的空子可就多了。
之前四皇子還顧及楚曜監察司指揮的身份,不想和那兩口子硬碰硬可聽了東方長卿說的,楚曜夫婦在太子倒臺一事中起的關鍵作用,他對兩人的警惕達到了頂點。
太子當了多年儲君,有韋家和官員支援,地位其實是很穩固的,他和太子鬥了多年,幾乎沒討到過便宜。
就這樣,竟也被楚曜夫婦給輕而易舉的扳倒了,讓他如何不心驚和忌憚。
如果說之前四皇子覺得用不著立馬就和大皇子鬥個你死我活,只要慢慢瓦解削弱追隨他的那些人就行了,可此刻,他卻迫切的想要除掉時芙昕。
正面和大皇子交鋒,籌碼對籌碼,四皇子是不怕的,可他怕變數,神農堂和紅顏笑崛起得太快,時芙昕就是變數般的存在。
四皇子心事重重的回了皇子府,因為心裡藏著事,對於迎上來討好他的小妾們都沒什麼好臉色。
見四皇子直接打發了妾室,四皇子妃心中有些竊喜然而還沒等她高興多久,就聽四皇子問道:“好長時間沒見著李氏了,她怎麼樣了?”
四皇子妃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李氏自從去年小產後,人就病懨懨的,殿下怎麼突然想起她來了?”
夫婦一體,對於四皇子妃,四皇子還是願意跟她說一些外頭的事的:“時氏是老大的師父,我想多瞭解一下,李氏他們一家不是和時氏一家不是淵源深厚嗎。”
聞言,四皇子妃面色好了不少:“那我現在就將李氏叫過來?”
四皇子搖頭,隨即站起了身:“好長時間沒見她了,我到她屋裡坐坐吧。”
看著四皇子離開,四皇子妃眸光有些閃動:“這個李氏怕是要復寵了!”
她知道的,太子死後,朝堂上就是四皇子和大皇子在爭在鬥,時氏作為大皇子的師父,自然也是四皇子打擊的物件。
衝著李家和時家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就足夠四皇子加以利用了。
丫鬟笑道:“李氏再得寵也是妾室,怎麼也越不過皇子妃您去的。”
四皇子的妾室不少,除去能為四皇子帶來直接利益或是特別受寵的妾室,大多數妾室都沒有單獨的院子。
李家沒有權勢,李芙芝也並不怎麼得四皇子喜愛,如今的她還和另外兩個妾室同住一個院子。
“姨娘,喝藥了!”
院子西廂房,李芙芝正埋頭繡著花,看到丫鬟端著藥碗進來,面上就不由露出抗拒之色。
藥,太苦了,而且她都喝了一年多了,身體也沒見有多好轉。
陪嫁丫鬟一看李芙芝的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當即勸道:“姨娘,只有將身體養好了,才能為殿下孕育子嗣,這藥雖然苦了點,但是奴婢準備了蜜餞。”
李芙芝也知道要想在四皇子府立足,必須得有個孩子才行只能無奈的接過藥碗,視死如歸的給一口悶了。
丫鬟連忙遞上蜜餞,笑著道:“等姨娘身體好了,一定可以給殿下誕下子嗣的。”
李芙芝吃了顆蜜餞,還是無法淡去口中的苦味,聽丫鬟說起子嗣,就不由想到去年中計流掉的孩子,心就一陣陣抽疼。
為了轉移心裡的難受,李芙芝再次拿起了繡棚。
丫鬟見了,連忙道:“姨娘,你都繡了大半天了,歇一會兒吧,剩下的奴婢來繡,保證不會誤了上交日子的。”
聽到這話,李芙芝的心情越發堵得厲害了。
曾經的她,也是精心嬌養的大家閨秀,如今竟淪落到要靠販賣繡品才能勉強度日的境地了。
李芙芝回想起在武昌伯府生活的時光,那個時候的她無憂無慮,只需打扮好自己,開開心心的和姐妹們玩鬧嬉戲,萬事不憂。
可時正和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