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姐兒,你剛剛太冒失了。”
出了宮,上了馬車,時老夫人就忍不住出聲斥責時芙昕。
這一次,就是金月娥和時芙音也沒站在時芙昕這一邊。
時芙昕眼眸垂了垂:“祖母,我們和柳家已經撕破臉皮了。”
時老夫人嘆氣:“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是你要明白,相較於作為臣子的我們,皇上肯定是更偏幫柳貴妃的,剛才的事情一個弄不好,等待你的就是皇上的處罰。”
時芙昕斟酌了一下,問道:“祖母、娘、姐,你們剛剛看到玉雕摔碎後,柳貴妃和柳侯夫人的反應了嗎?”
時老夫人和金月娥、時芙音紛紛看了過來。
時芙昕繼續道:“柳貴妃大驚失色親自蹲身拾起碎塊;柳侯夫人更是臉都白了,需要丫鬟的攙扶才能站穩,這說明什麼?”
“說明那玉雕十分的珍貴。”
“柳貴妃仗著皇上的寵愛,很多時候連皇后也不放在眼裡,柳家人也是經常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能把她們嚇成那樣,那摔碎的玉雕一定和皇上有關,而且,皇上知道後一定還會責罰柳貴妃和柳家。”
“基於這些思考,我才大膽向皇上進言的。”
時老夫人沉默了,剛剛皇上來得太突然,她沒有仔細思考,如今想想,柳貴妃和柳家女眷確實太緊張那玉雕了。
時芙音看了一眼妹妹,神色若有所思。
今天她們進宮謝恩不是什麼秘密,柳貴妃會來攔她們也不奇怪,可若那玉雕真的十分貴重,柳貴妃幹嘛要佩戴在身上?
還當著她們的面給摔碎了,之後又見到了皇上,妹妹還當眾給說了出來,這一切的一切看似偶然,實則巧合。
而巧合的事,大多是人為安排的。
時芙音再次看了看時芙昕,妹妹的手應該沒這麼長,伸不到皇宮來,莫非是有人想借時家和柳家的矛盾來對付柳貴妃和柳家?
時老夫人也想到了這一點,還是不認同的看著時芙昕:“就算真的如你所想的那樣,也不該是你將事情捅到皇上面前。”
“若皇上真的那麼在意那玉雕,真的處罰了柳貴妃和柳家,那咱們家和柳家可就真的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
時芙昕嗤笑:“祖母,柳家都那樣對付咱們家了,咋可能還有轉圜的餘地?”
“先前柳家用權勢肆意打壓我們,連個合理的理由都不給,囂張至極、狂妄至極,如今有了拉他們下來的機會,我當然要好好把握住了,就算扳不倒他們,也要狠狠剮他們一層皮。”
聽著孫女擲地有聲的回答,時老夫人愣了愣,動了動嘴唇,好一會兒才道:“你這性子”
時芙音開口了:“祖母,昕姐兒做事有時候雖冒失了一些,但她還是很有分寸的,咱們家的情況,確實不適合藏拙隱忍。”
“柳家欺時家,名不正言不順,要是這個也忍了,不給以反擊,日後豈不是人人都敢來欺負我們?”
時老夫人不說話了。
時芙昕:“就是,就算今天我不開口,柳家也未必會放過我們。”
時芙音瞪了一眼妹妹,示意她少說兩句。
時芙昕撇了下嘴,沒再說話,側身趴在車窗邊,看著車外,想著前些天去找葉默的事。
“你想對付柳家?”
“對,柳家肆意敗壞我的名聲,放跑了我魚塘裡的所有魚,不給他們點厲害瞧瞧,我咽不下這口氣。”
“柳家可不好對付,他們背後站著的人是皇上,只要皇上還需要他們,就沒人能動得了。”
“我知道,皇上指著四皇子和柳家掣肘太子和韋家,我也不指望像搬倒慶國公府那般徹底搬倒柳家,但是斷他們一條胳膊或大腿應該不難吧?”
時芙昕看著葉默:“葉師父,你可是第一任特察司指揮,柳侯爺接手的時候,你應該給他挖過坑吧?”
葉默沉默了一會兒:“我在翻閱攝政王一案的卷宗時,找到幾條線索,順著線索,找到了開啟皇家寶藏的鑰匙。”
“我很清楚皇上只是想利用我清除異己,一旦我沒用了,他會殺了我以平官憤,所以,我當時並沒有將寶藏鑰匙交上去。”
“特察司裡,我還有些人可以用,你要真想對付柳家,我就將寶藏鑰匙的訊息透露給柳侯爺。”
“柳家和四皇子這些年在皇上有意的抬高下,奪嫡的念頭越來越深可籠絡朝臣是需要銀子的,他們要得到了寶藏鑰匙,十有八九是不會交給皇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