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妝時蹲在(靠在)洗手間門口眼巴巴等著的,除了二狗子,如今又多出一個她家男人。
初禮從鏡子裡瞟了眼男人:“有事?”
他心情不好。
而且看著好像正在為什麼事煩惱。
晝川露出個猶豫的表情,彷彿一句話在舌尖吞嚥三遍,最後慢吞吞地問:“請假了嗎?”
“請了,”初禮低頭開啟潔面儀,嗡嗡聲中摁臉上,“你像個祥林嫂似的一天唸叨三遍,我還能忘?”
“確認下日期,這週三到下週一。”
“對。”
晝川盯著初禮,片刻之後微微蹙眉:“元月社沒給你使絆子吧,根據我對他們的瞭解,梁衝浪可能會說出什麼即將過氣的作者讓你別花太大心思這種鬼話……”
“……”
你看。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梁衝浪還覺得自己演技一流呢,結果連晝川這個智障都看出他的不妥來。
“沒有的事啊,”初禮潔面儀震動臉蛋,說話也有點抖,只是泡沫之下面色平靜,眼神堅定,“他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這種話,你可是晝川。”
從鏡子裡看去,靠在門邊的男人臉色稍稍好看了些——這些天大概也是被欺負得很了,這會兒連梁衝浪那種狗東西怎麼做都能影響到他……穩如晝川,什麼時候輪到梁衝浪來左右他的心情。
初禮看著晝川這模樣也是心疼,踮起腳拍拍他的腦袋。
晝川愣了下。
這時候初禮洗好了臉,洗洗手,從他身邊蹭過準備去做飯,晝川猶豫了兩秒後也跟在她身後像是小尾巴似的跟進了廚房。
這時候手機震動,開啟來一看,是知道“晝川=l君”後坦然接受設定,興高采烈與晝川大號接軌的阿鬼——
當時阿鬼表示:有什麼好生氣的,騙就騙了唄,你十八歲生日那天你父母突然告訴你,孩子對不起騙了你十八年其實我們家裡資產上億,原本你不用那麼辛苦讀書的……你第一反應難道是覺得天崩地裂、要把切蛋糕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尋死尋活嗎?………………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實不相瞞我等著一天等了二十幾年都沒等到。
【在你身後的鬼:問了嗎?】
【晝川:……】
【在你身後的鬼:她怎麼說?我覺得我今天下午初禮跟我說話的時候隔著螢幕都透著一股生氣,不是生機勃勃的生,是angry。】
【晝川:你嚇唬誰。】
【在你身後的鬼:我沒想嚇唬誰,但是我覺得我好像嚇唬到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心裡默默送給阿鬼“媽的智障”四個字,晝川收起手機沒,晝川長嘆一口氣……
愁。
此時正背對著他切菜的初禮聽見了男人的嘆息,心頭一驚,心想難道是剛才自己的演技太差被晝川看穿了?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連梁衝浪這種狗東西都能騎到頭上踩一腳的事他知道了?
他在嘆氣。
這種時候,一個人肯定很難熬吧?
難怪今天她一回家他就跟在身後跟那麼緊,是不是在她不在家的時候,又有什麼不長眼的人蹬鼻子上臉來欺負他了?
晝川這麼驕傲的一個人,這些日子到底是受了多少委屈——
……
“咚咚”切菜的頻率慢了下來,初禮越來越走神,直到菜刀一滑,指尖傳來刺痛,她“啊”地低聲叫了聲扔了菜刀,低下頭看見食指指尖被切了一道挺長的口子,鮮紅的血液湧出,她皺起眉——
“怎麼了?”
身後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眼前變暗,大概是橫在她身後的人彎下腰越過她的肩膀看了眼……在看見她指尖的傷口時,男人狠狠皺起眉:“怎麼回事,切個菜把你笨的……”
初禮動了動唇沒來得及給說話,下一秒便被男人牽起手快步走到屋外,醫藥箱從熟悉的地方拿出來,男人從醫藥箱裡拿出雙氧水——
初禮愣了下。
上一次他還眼睛都不眨地把酒精往傷口上倒。
“看什麼?”晝川伸手把初禮摁沙發上,“上次酒精不是疼得哭爹喊娘嗎,然後我去網上查了查,給矯情鬼清理傷口用什麼消毒比較好——”
男人一邊說話,手上的動作卻小心翼翼,用消毒棉仔細給她清理了傷口周圍的血……
“傷口這麼深,下狠勁切啊,切個萵筍用得著那麼大力不,你是不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