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川站起來,面帶慈愛笑容將那個抱枕從初禮的臉上拿起來:“如果有一天你即將要被抱枕捂死,那也應該是被你催稿逼瘋的我親自動手,你別搶我這項珍藏一年保留至今的娛樂活動。”
“……”
在男人即將將抱枕拿開時,一隻小爪子伸出來猛地拽住了抱枕另外一邊往回拽了拽,抱枕後面探出來半張小心翼翼的臉——那張臉還因為缺氧而變成了好看的緋紅,她眼角溼潤,髮絲微微凌亂的模樣:“老師……”
晝川臉上的笑容一頓。
他是擁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健康成年男性,他也會有慾望——
這也就意味著,當一個小姑娘像是小鹿似的瞪著溼潤的眼,小聲而軟糯地叫他“老師”的時候,他渾身的血液會因此而沸騰,奔騰,然後無法抑制地湧向……某個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地方。
喉嚨微微發緊,男人的眼色沉了沉,再開口時,嗓音有些緊繃:“有話就說,又想提出要看我處女作寫了什麼或者是大綱就免了,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
“咱們這算是戀愛了嗎?”
“……”
初禮語出驚人到晝川的聲音瞬間消失彷彿被直接時空切割到了另外一個次元,在男人陷入短暫沉默與愣怔的寂靜之中,初禮抓著那抱枕的手微微收緊……就好像此時此刻握在她和晝川手心的是一個拜堂用的紅繡球而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抱枕。
“我我我我,其實我我也就是隨便問問,畢竟都這樣接吻兩次了……啊,這是接吻肯定沒錯吧,不然還能叫什麼——”初禮說著低下頭,聲音小了下去,“可是我又不確定到底是不是……”
“為什麼不確定?”
“……”
因為哪怕真的已經有了兩次接吻,但是不幸的是,都是我在主動。
而我喜歡你——
主動親吻你這件事,看上去好像也可以是因為“喜歡你”而做出來的舉動。
但是“談戀愛”卻是雙方的啊?
初禮瞪著抱枕後的圖案看了一會兒,最後,當她感覺到手中的抱枕一緊被男人一把抽走,男人扔開了抱枕彎下腰正想說些什麼……她卻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扔下一句“算了當我沒問我繼續去做飯”似的話語——
然後落荒而逃。
晝川直起腰看著她慌慌張張的背影,那茶色的瞳眸變成了暗沉的深褐色——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初禮夢遊似的將幾勺鹽認認真真倒進淘好的米中,然後小心翼翼蓋上蓋兒,調整好煮飯時間……
晝川:“……”
晝川:“初禮。”
晝川語落的一瞬間,挑眉看著原本背對著他、正抓著一包鹽的背影瞬間緊繃,抓在她手中的鹽袋發出“嘎吱”一聲,她沒有回頭。
有些人年近三十,沒談過戀愛,其實放現代社會來說這並不稀奇,至少頻率高到這個屋子裡一共就倆大活人,結果倆大活人都是這種型別……
但是作為其中一個大活人的晝川,沒吃過豬肉好歹也看過豬跑步——
不像某人,實在就像是這輩子沒有見過“豬”這種生物似的,這會兒一下子懵懵懂懂一腳踏入豬圈,豬“哼唧”一聲都能把她嚇得哭爹喊娘,在豬圈裡蹦噠著,拼命邁著小短腿,想要光速逃亡……
“……”
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煮白米飯不用放鹽。”
晝川斜靠在廚房門邊懶洋洋提醒,聲音輕柔溫和……說完後眼睜睜看著站在料理臺邊的小姑娘猛地一愣之後像是才從夢中清醒過來般尖叫一聲,手忙腳亂開啟電飯煲,又扣上,拔掉電源,再重新開啟,端起電飯煲內膽放到水龍頭下,重新淘米——
她垂著眼、咬著下唇,一臉懊惱的模樣……
男人抱臂靠在她身後不遠處看著,總覺得自己再看個十幾二十年怕是都不會覺得膩。
——但是他不能告訴她,免得下一次她把整包糖都倒進白米飯裡。
晝川看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再繼續站在門口到明天天亮怕都吃不上飯了,於是大發慈悲地轉身離開,離開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腳步,並假裝自己沒感覺到身後立刻投到自己背上的目光……
晝川前腳剛走,初禮重新扣上電飯煲,抓起手機——
【猴子請來的水軍:啊!】
【消失的l君:……毛?】
【猴子請來的水軍:你覺得戀愛的定義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