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於姚都會和索恆一邊吃飯一邊討論索恆的新書劇情,大綱,討論完了,索恆就會扔了碗筷開始一天的創作……
很快的,在他們的討論之中,索恆的第二本書誕生了,依然還是大賣,本來是挺皆大歡喜的一件事兒,但是這個時候,出么蛾子了——
人一旦達到了某個高度,就開始幻想正高更廣闊的領域,索恆和於姚都不再滿足於做“萬首印量”的“暢銷書”,他們想要把創作的格局拉大,將自己的文推向更多的讀者——
索恆開始第一次認真考慮關於“寫作”這件事兒的技巧和方式;同時,於姚也把一本本創作指導類書籍往家裡搬,什麼《開發故事創意》,《電影劇本寫作基礎》,《story(故事)》……應有盡有。
【透過事件來表達人物的情緒和性格才更加立體。】
【你這樣寫不對。】
【人物的性格必須是豐富的,好人不能完全是好人,他的性格里必須要有一些無關三觀的缺陷——比如如果主人公是少年,那他擁有中二病就很合理。】
【人物太單調,你應該想想他們本身背後有什麼樣的故事在,把他們當做是活人,擁有過去的活人。你想好寫好拿給我看,我們在一起討論……】
諸如此類的討論開始出現,剛開始索恆按照這套路去改,第三本書的時候,確實有被讀者誇獎“寫作手法更成熟了”之類的說法……
但是第四本書開始,不知道怎麼的,銷量開始下滑。
陸續有“感覺太書面化了”“教科書一般的寫作,看著挺好,但是沒什麼共鳴啊大大”“這個作者越寫越商業化,沒靈氣了”“江郎才盡”這種評論出現——
用初禮的話說,你可以說一個人作者這本寫得超爛超不好看,但是你不能說她江郎才盡,沒靈氣……這絕對是對著作者的心窩捅刀子。
索恆以為這是自己的瓶頸期到了,也很努力地看更多寫作類書籍,想要走出瓶頸期——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到今天,索恆還是在元月社出書,只是現在再提什麼“有才氣”的作者,人們幾乎已經忘記了索恆這個存在;
於姚也已經不帶她了,兩人就像是逃避什麼似的,於姚搬出了他們合租的公寓,來到《月光》雜種編輯部;
索恆跟著過來了,但是卻是由老苗直接跟她對接……
以上。
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麼,其實初禮也不知道,只是看目前的情況,於姚很後悔當初給索恆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寫作書,並認為是自己害了索恆……
瑪德。
狗血。
編輯和作者之間還能搞出如此不落俗套的悲慘結局也是不容易。
至此,初禮總算是明白,打從進入《月光》開始她就感覺到的那種違和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於姚總幫著她說話,大概是因為她早她的身上看見了當年自己的影子,她形容初禮時,一口一個的“熱情”和“熱血”;
為什麼於姚對於初禮要刪減和修改《洛河神書》時,總是態度曖昧,一切以遵重作者的意見為行為標準;
為什麼於姚在面對“索恆”的事上,只要老苗提起,她就會顯得比較退讓;
為什麼於姚很少插手管作者寫什麼、怎麼寫,初禮甚至一度認為於姚是不是在這方面並不擁有自己的判斷力……
——原來,於姚只是一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過來人罷了。
初禮和阿象擠在一張椅子上圍觀完了整場大戲,於姚和索恆出去了,出去之前她看了老苗一眼,看上去好像是第一次對他明面上表達出很大不滿……
編輯部的氣壓再次回覆正常後,初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開啟q,跟晝川討論了一波於姚和索恆的事兒——
【晝川:你也知道了?所以那天我說什麼來著,現在的大環境中,作者其實已經不需要編輯了,因為真正能起到正面作用的編輯太少。】
【晝川:一個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的編輯,盲目地推動著作者前進,這就是害人。】
【晝川:你那天還瞪我,就好像我像是什麼十惡不赦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猴子請來的水軍:老師,我跟你評論這件事只是想感慨一句,索恆和於姚這波同居套路和咱們倆有點像。】
【晝川:哪裡像?】
【晝川:我沒有和你坐在餐桌上討論我正在寫的書;也沒有在飯後穿著睡衣坐在梳妝鏡前一邊互相給對方梳頭髮一邊討論我的新書主角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