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節那天,初禮清早天未亮就爬起來,晝川還在房間裡扯呼,初禮推開房門:“老師我出去了,你睡醒了記得來展子啊?下午正式開賣前到就行,工作人員出入證我給你放餐桌上了,你拿著它進場,不用排隊。”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掀起被窩蓋住腦袋,手向著門口方向掃了掃示意站在門口的人:老子聽見了,趕緊滾,別吵吵。
初禮:“你前幾天大眼不饞地說什麼‘有我在’的時候不是這個態度的。”
晝川伸出一隻手探出被子外,摸索著抓起一個枕頭往門口的方向扔過來——初禮翻著白眼哐幾一下關上門,收拾包急急忙忙出門去了。
初禮打車到書展附近才早上七點,這時候書展外面已經開始有人排隊了,默默地猜測了下大排長龍之中有多少是給她家晝川大大貢獻錢包來的,初禮掏出工作牌走後門溜進去——到的時候,於姚已經在了,正指揮著小鳥往展位上掛《洛河神書》的海報,阿象和老李在研究堆疊位,初禮來後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加入佈置陣容。
八點鐘,營銷部的人、老苗姍姍來遲。
梁衝浪笑著對初禮說:“小初你別緊張,那些ser的粉絲入場以後也會是《洛河神書》的潛在購買力,搞不好我們還是可以雙贏的。”
初禮:“好的,我信了。”
八點半,書展正式開始,國家法定節假日註定了這一天人山人海,哪哪都是人,連防暴警察都驚動了,生怕人多鬧出什麼事兒來——大清早入場開始,新盾社和元月社的展位面前就大排長龍,元月社這邊因為晝川加兩位ser的人氣,隊伍長度勉強能和隔壁新盾社排隊購買《別枝驚鵲》一會兒籤售的隊伍相持平。
初禮在旁邊看了看,發現新盾他們搞的籤售都是現場購書、憑藉□□領取籤售會入場卷,當天當場有效的——在別的地方買這本書再帶來籤售是禁止入場的。
九點,兩位ser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到位,今天的“購書合影”只在九點半、十點半、十一點半和十二點半四個點展開,所以前面幾個小時基本都被想要來看ser的人佔領……這些人非常好分辨,因為他們基本都會成群地扎堆,興奮地討論他們的愛豆,並且一群人中一定會有一兩個粉絲帶著他們愛豆的標誌性物品,比如小蕊的粉絲會戴個顯眼的貓耳朵什麼的——而晝川的書粉,除了特別想要提前拿到書的會加入排隊,其他的基本都是去跟工作人員確定了下午ser活動結束時間為十二點半後,直接離開。
問的人太多。
從書展開始到九點半這段時間裡,初禮起碼接待了不下百位前來確認詢問時間的;之外還有無數自行走到展位前看宣傳海報確定時間的;《月光》官方微博通知的時間規劃表格轉發也已經四五千,內容千篇一律全部是說“那我一點之後再來”的……
“我彷彿看著一個個行走中的‘銷量’從我面前經過。”初禮說,“心好痛。”
“這些人既然入場了到點肯定會回來,別擔心……”阿象拍拍初禮的肩膀,“你只需要祈禱到時候別弄出什麼么蛾子就行,每次書展都是要了老子的命一般的早起,不愧是聖戰日。”
初禮:“……你別給我立fg。”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初禮站在外面觀察了一下,發現如梁衝浪所說那般,確實有一些ser佬的粉絲入場也會拿晝川的書去結賬,畢竟這已經是場內為數不多他們可能感興趣的書之一——但是大多數還是隨便挑選一本便宜的書拿到參與活動的編號□□卷就可以了,畢竟《洛河神書》五十多塊,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划算”。
梁衝浪所謂的“雙贏”,不存在的。
……
初禮就這麼在展位外活生生站了三個多小時,期間為了不錯過來確認時間的讀者,就抽空喝了兩口阿象遞給她的水——
拼命程度,連於姚都調侃她,是不是《洛河神書》賣得好晝川能給她分紅。
“《黃泉客棧》的合同還在晝川家書房裡壓著沒簽字,我那天活生生從新盾手裡搶回來的,在晝川往合同上簽字之前,他就是神。”初禮擺擺手,“惹不起、惹不起。”
初禮的嗓門兒不高不低,這時候卻被站在新盾社展位旁邊看著的顧白芷聽了個清清楚楚,顧白芷也是“搶書”當事人之一,“嗤”地笑出聲清清嗓子撇開頭——
初禮臉微紅。
此時已經是十一點五十五,身上帶著ser佬後援團物的粉絲還在瘋狂湧入,初禮踮起腳看了眼人頭積攢的隊伍,黑壓壓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