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禮的第一反應是躲進廁所裡,剛跳下沙發邁開腿,就被晝川拎著後領拽回來:“有自己的房間躲什麼廁所!滾上去!關好門!聽見任何動靜都別出來!”
初禮條件反射地問:“能有什麼動靜,你和江與誠要殺人放火還是乾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還躲不躲了!”
“躲什麼躲!就說今晚你書預售我來看著你,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初禮反手拽著晝川的袖子,滿臉:天啊我怎麼這麼聰明。
晝川看了眼她看哭過這會兒還面頰泛紅、睫毛上的水珠子都沒抖乾淨還一臉小得意的模樣……眸色沉了沉,目光從她的臉上挪開落在她光潔白皙的肩膀上:“外面過幾天都能下雪的溫度,你穿著這樣的睡裙在我家陪我等《洛河神書》預售?你還不如告訴我江與誠我們倆早就結婚了現育一兒一女一狗……”
“兒子在哪?”
“寄宿學校。”
“女兒在哪?”
“和她哥哥在一起。”
“……”
初禮無語地看著張口就來的男人,動了動唇正想嘲諷兩句,這時候只聽見院子大門傳來“吱嘎”一聲響,伴隨著二狗一聲歡快的狗叫,江與誠一聲“老子進來了”,屋子裡兩個人交換了個驚恐的眼神兒:現在才意識到,他們湊在一起沒用的廢話總是顯得有點太多。
晝川為自己養了一條除了會吃之外唯一特長就是會給莫名其妙的人開門的傻狗悔恨不已,而此時初禮再跑上樓,閣樓那會嘎吱亂響的樓梯也會暴露一切——慌忙之中,晝川只得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連拖帶抱地逃竄到一樓自己的房間裡,拉開衣櫃大門,直接將懷裡的人往裡面一塞……
正要拉上衣櫃大門。
突然坐在層層疊疊被子上的人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晝川正要拉衣櫃門的動作一頓,抬起頭對視上一雙漆黑的眼。
“……”初禮盯著自己扣住男人手腕的指尖,指尖猶豫了下稍稍鬆開,“晝川。”
男人卻並沒有順勢抽開自己的手,他一隻手撐住衣櫃門,另一隻手被初禮握在手掌心,半彎著腰,像是一座小山似的橫在衣櫃跟前,面無表情地盯著櫃子裡仰頭看著自己的人看了一會兒,忽然微笑:“怎麼不叫我老師了,剛才就發現了,一口一個晝川……給我大賣一本就這樣,你很囂張啊?”
說話的語氣依然吊兒郎當的。
初禮抿唇:“你剛才是不是真的沒聽見我說什麼啊?”
晝川沉默了下,這一下的沉默讓初禮覺得很難熬。
這時候,門外傳來二狗爪子噠噠噠的聲音,門被人開啟,江與誠站在玄關嚷嚷:“晝川,你家拖鞋放哪了,我上次來還放在鞋櫃二層裡……拖鞋都沒有,你家是不是從來沒有人來拜訪過,你沒有朋友啊?”
“客人用的拖鞋我上次收拾屋子放在第三層了。”初禮縮回了扣在男人手腕上的手,嗓音低沉,“我的鞋子放鞋櫃第一層,你別讓江與誠開啟看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晝川沉默點點頭,直起身拉起櫃門,轉身走開拉開房門對外面的人吼:“準備拖鞋給你這種朋友穿?穿完以後殘留人渣細菌我還得消毒多不划算……翻
老子鞋櫃幹什麼,撒手,拖鞋在第三層!”
晝川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最後一束光消失在自己的眼神時,初禮抱起膝蓋,沉默地透過衣櫃的縫隙看著晝川房間裡的昏暗的地燈燈光——
指尖還慘留著他手臂餘留的溫度。
隱約能聽見外面傳來的對話聲,初禮抱著膝蓋的手臂微微收緊,身體蜷縮在小小的衣櫃裡,將腦袋放在膝蓋上方,發呆。
也不知道江與誠老師什麼時候走。
這個時候來大概也是圍觀晝川的預售,說真的他不會想在這裡過夜吧?
那我豈不是要在衣櫃裡呆一夜?半夜尿急怎麼辦啊?
衣櫃裡全部都是晝川身上的味道,聞著有點頭暈。
初禮的腦袋歪了歪,腦袋“咚”地一身輕輕撞擊衣櫃牆壁——
江與誠老師,你也來得太是時候了。
我明明正要……
正堂而皇之地走神,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的衣櫃門突然被人一把拉開,初禮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縮去,抬起頭一看發現面無表情站在衣櫃外面的人居然是原本走開又折返回來的晝川!
“老、老師?”
初禮錯愕地眨眨眼。
“他去上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