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川走進浴室,伸手直接將掛在洗漱臺上的人一把打橫抱起,初禮尖叫一聲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男人穩穩地抱著他,轉身大步往房間裡走:“晝月初的名字,我給你解釋一下,首先你我名字首尾各取一個字,再加上咱們王八看綠豆時……”
初禮:“情投意合——什麼王八看綠豆,你是王八還是我是?還作家呢,咱能有點文化嗎?”
晝川一頓,額角跳了跳忍住沒把懷中抱著的人扔出去,這才緩緩繼續道:“再加上咱們情投意合時,用的最多的無非就是今晚這月亮怎麼樣……烏雲密佈也要睜眼說瞎話感慨今晚月亮又大又圓真美什麼的。”
初禮:“……”
夏老師,您一語成讖,晝川老師真的是個文痞啊,不寫文的時候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張口盡是粗痞的淫詞浪語。
初禮正腹誹之時,已經被男人抱著走回臥室,男人彎腰將初禮放床上,手卻沒有挪開而是直接撐在她腦袋旁邊,一臉認真地把沒說完的話說完:“所以一個‘月’字,我覺得用得非常好,你覺得呢?”
初禮躺在床上,整個人舒服了一些,雙手交纏上男人的脖子,衝著他燦爛地笑了笑:“我覺得,我沒懷孕。”
晝川:“……”
晝川停頓了下,稍稍抬起身子,認認真真地打量著初禮,直到把她看得毛骨悚然渾身汗毛都快要豎起來……男人垂下眼,臉上方才那輕鬆且樂在其中的樣子消失了,臉上忽然沾染上了一絲絲不太高興的情緒,內斂的,不外放的不高興。
和“你當我要飯的啊”那種一樣,讓人感覺更可怕一些。
晝川盯著初禮,抿起唇,又鬆開,開口叫道:“初禮。”
初禮:“……”
連名帶姓被叫著的時候,總覺得他語氣裡有殺氣。
初禮臉上的嬉皮笑臉收斂了一點,抱在晝川脖子上的手也稍稍放鬆了一些,她用指尖小心翼翼地順著他的頭髮,指尖繞著一小撮繞圈圈,“嗯”了一聲……用“雖然不知道哪裡闖禍了但是我先認慫”的語氣乖巧道:“幹嘛突然用這麼可怕的語氣叫我?”
晝川想了想,總覺得接下來的話難以啟齒的柔弱且非常扎心窩,努力組織了好多次語言也沒能找到個準確的詞彙——最後也只能隨便挑揀出一個詞兒出來用了,看著懷中的人,壓死了聲音問:“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過日子了?”
初禮:“?????”
這他媽就有點兒驚悚了。
剛稍微冷靜一點的腦袋又痛了起來,那種想要嘔吐的衝動又來了:這次是因為緊張,還有不確定。
啥玩意……
他說這個幹嘛?
初禮擺弄男人頭髮的手指尖一頓,眨眨眼,她無比真誠且無辜地說:“我沒有,你又在那汙衊誰?”
晝川理直氣壯反問:“那你為什麼每次都一口否認自己懷孕?”
“……因為我覺得就那一次沒有安全措施,這都能中像什麼話,更何況最近這麼忙,天天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獄的折騰,月事不來或者腸胃不舒服都很正常啊?”初禮誠實地說,“你哪來的思維跳躍,我覺得我沒懷孕就是不想和你過了?”
晝川:“……”
因為。
堅持沒孩子=暫時沒考慮結婚=隨時都可以分手=隨時準備分手=觀望中=有了這種可怕想法的苗頭=目前日子有一些過膩了不想過了。
晝川不說話,只是用自己的身子擠開初禮,跟著爬上床,在讓出一個身位的傢伙身邊躺下,瞪著天花板,沉默了好一會兒……想了想好像又得出了新的結論,又問:“那你是不喜歡小孩?”
初禮:“嗯,真不咋地……但是自己的應該不嫌棄。”
晝川“喔”了聲:“那你就是不喜歡跟我生小孩。”
初禮額角青筋狂跳:“……你知道嗎,我現在有點想把你踹下床去。”
晝川先用大腳丫子踹了她小腿一下:“你踹我幹嘛?你還委屈上了?你不心虛?不然為什麼提到這話題你總是一臉抗拒?”
初禮:“……”
得。
話題又轉回來了。
也不用在跟他說什麼“我覺得我沒懷孕”這種話,反正就是“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初禮想了想,想出了一個友愛又和平且顯得並沒有那麼跑題萬里的新話題:“不是,我就是在想,那萬一要是個兒子怎麼辦?也不能叫晝月初啊。”
晝川:“你為什麼扯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