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慕容宮玥的心口處,道:“二哥,你這個地方是暖的,可朕的這個地方是冷的,冷得發抖。朕小時候多麼羨慕你能依靠在母親懷裡,多麼羨慕你有人疼,有人愛。可朕沒有!朕什麼都沒有!”
說到此處,慕容睿臨斂了斂方才有些激動的情緒,眸子陰沉如水,盯著慕容宮玥,附耳輕聲道:“朕的母妃被你的母親挖去雙眼,斷去十指!朕忍了二十餘年,終於可以為她報仇了。二哥,其實朕並不殘忍,朕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你胡說!我母親絕對不會那麼做!她這輩子從未殺過人!”慕容宮玥瞪著血紅的雙眼,用盡全身氣力道:“你要報仇就衝本王來,即使千刀萬剮本王也不吭一聲,可你不能誣陷本王的母親!”
“誣陷?”慕容睿臨冷哼,搖搖頭,頗為無奈地道:“二哥,若是你有你母親一半的手段和演技,你就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看著慕容宮玥緊蹙的眉頭,慕容睿臨挑一挑眉道:“朕差點忘了告訴你,朕當日答應給你的解藥是假的,因為朕根本沒有解藥。”
“什麼?”慕容宮玥大驚,下一刻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扯著嗓子怒吼道:“慕容睿臨!本王要殺了你!你簡直不是人!你……咳咳。”
話未說完,一口黑血從口中吐出,雙眼如爆裂般恐怖,拼命得扯動捆綁著雙手的鐵鏈,鏈子嵌進他受傷的肌膚,鮮血立刻往外冒。
“二哥不要動怒,蛇毒還未完全解,若是滲透五臟六肺,那你還有什麼命來觀看後面的好戲。而且你還冤枉了朕,朕從未想過要你孩子的命,你孩子的毒不是朕下的,朕不過順你的意,接受你的負荊請罪罷了。”
在慕容宮玥的嘶吼和怒罵中,慕容睿臨已一斂衣袖出了鐵牢,此刻他的眼眶已含滿了淚水。
也許,鐵牢裡的人永遠不會知道,每當他提起他母妃的慘死,他的心就重新煎熬一次,也許鐵牢裡的人永遠不會知道,當他說他的心是冷的時候,他渾身都在顫抖!那種冷如冰窖的痛苦,鐵牢裡的人永遠不會體會到……
快步回到鳳鸞宮,見到那抹背影,他的心才稍稍暖和些,“阿璃!”
慕容睿臨一喚,正在窗臺修花的墨璃塵豁然轉身,連忙上前相迎道:“你的臉色怎麼發青,是不是凍得?”
“是。”慕容睿臨簡略一答,立刻擁抱了上去,在她耳邊輕聲問道:“現在已是幾月?”
墨璃塵被他擁得難喘息,扯一扯嘴角回道:“現在已是槐月,怎麼了這是?”
慕容睿臨隨即道:“既然已是槐月,怎麼還這麼冷。阿璃,我冷……”
墨璃塵像是哄孩子般拍了拍他的後背道:“冷就喝點湯羹,剛好小廚房裡熬了一些,正等著你來喝。”
“不想喝……”慕容睿臨幽聲回她,抽了抽鼻子又道:“你再抱一會兒。”
看到他這個樣子,墨璃塵無奈地在他耳邊道:“可你是聖上,你就算要撒嬌也要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啊!”
慕容睿臨一驚,手猛地一抽回,眼睛向四周一掃,最後目光定格在一個女子身上,此女子正是榕初雙的侄女榕靈兒。
榕靈兒早已跪倒在地,低垂著眼簾,嬌小的身子似乎還在顫抖。
“阿璃,她……”
墨璃塵看著臉色霎時變紅的慕容睿臨,強忍著笑意道:“她說在太后宮裡悶得慌,就來臣妾宮裡玩,剛好我們的年齡也相仿。”
慕容睿臨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然眉眼間的柔情早已不見,踱步到榕靈兒面前,道:“起來吧。”
榕靈兒謝恩後便緩緩站起,一雙杏眸低垂著,雙手無處安放。
慕容睿臨見她如此緊張,就想隨口打發她走:“既然皇后喜歡你,那以後常來宮裡陪陪她吧,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榕靈兒柳腰一欠,便急匆匆得出了門。
待到榕靈兒出了宮門,慕容睿臨才又問道:“阿璃,她今日怎麼進你的宮?可對你說了些什麼?”
近些日子的慕容睿臨異常敏感,只怕一些碎言碎語傳到她的耳裡,若是可以,他真想將她鎖在這宮裡裡,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許見!
墨璃塵淡然一笑道:“就和我聊聊養花的經驗,方才她正在教我來著,卻被你打斷。”
慕容睿臨輕笑,拉起她的手走到窗臺的花前,拿起方才的剪子手把手道:“那我來教阿璃。”
墨璃塵“撲哧”笑道:“你是男兒,怎麼還會修花?”
慕容睿臨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