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慕容宮玥突然鬆開手,眼神有些慌亂,再抬眼時已不再狠厲。
舒念秦捂著下巴紫紅的指印,顫聲道:“王爺,說句不中聽的,我們端王府這次能逃脫危險都是皇后娘娘在求情!試問,妾身又怎會和皇后娘娘作對?妾身是她唯一的親人!”
姚沁雪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舒念秦這賤人,竟然將那小賤人給搬了出來。
但很快,她掩飾住眼神中的慌亂,只見她扶著裙上的白結流蘇,淡淡道:“皇后娘娘自是心善,可這和你對世子下不下毒可沒有關係。皇后娘娘有你這樣的表姐可真是悲哀。”
“姚沁雪,你血口噴人!說不定這事就是你做的!”舒念秦恨極了,姚沁雪這個賤人,曾經她是妾的時候要受她的氣,現在他們平起平坐,憑什麼被她誣陷。
“統統閉嘴!”慕容宮玥怒吼一聲,偏頭對身後的蕭駿道:“準備馬車,本王要入宮面聖。”
蕭駿大驚,他的主子沒事吧?剛脫離了險境,居然又要入虎口,可正當他想開口,又聽慕容宮玥道:“去!去後院採一些荊棘過來。”
“王爺!”姚沁玉看了慕容宮玥放下的字條後,早已泣不成聲,因為她已知道他為何要進宮了,他是負荊請罪啊!是主動承認上次的行刺,為的是救他們孩子的命啊!
姚沁玉從身後抱住他的後腰,顫聲道:“王爺,不要去!求您不要去!妾身不能沒有您!不能沒有您!”
慕容宮玥轉身,撫了撫她滿是淚痕的臉頰,柔聲道:“沁玉,這是我做你夫君的責任。”
放才他用了個“我”字,並非“本王”,姚沁玉心裡一陣感動,可又聽他道:“這也是我欠你,我一定會拿回解藥,救回我們的孩子!”
欠我的?姚沁玉當然知道這個欠字為何意,他的心始終還有她,可她不在意,不在意!她只要他活著!
慕容宮玥緩緩扯開那雙抱著他的手,看著她痛苦的臉龐,一字一句道:“下一輩子,不要再遇見我,我並不是個好夫君。”
這日,慕容睿臨正坐在崇德殿批奏摺,墨璃塵坐在他身邊磨墨,兩人雖不語,但在某一刻的抬頭對視中,已勝過千言萬語。
李海彎著腰,跨著碎步跪倒在他們面前,輕聲道:“聖上,端王爺求見。”
“慕容宮玥?”慕容睿臨面色微微一寒,旋即已若無其事地道:“讓他進來吧。”
他著實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見他,這慕容宮玥再有什麼急事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進宮啊!
聽到是慕容宮玥,墨璃塵已起身對慕容睿臨道:“睿臨,我先退下了,這些朝堂的事,我也不易多聽。”
“阿璃?你?”慕容睿臨有些詫異,隨即抓著她的手,笑著問道:“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他?”
墨璃塵溫柔地道:“我相信你說的,所以我不需要呆在這裡。”
慕容睿臨心裡滿是感動,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我一定不會食言。”
待到墨璃塵出了門,慕容睿臨才重新坐回椅子,方才的柔和之色早已被一道狠厲替代。他本想再讓他多活一些時日,既然他自己找上門,那就順從他的意,讓他早些見先帝。
可令慕容睿臨想不到的是,進門的慕容宮玥居然揹負著一身荊棘,一進門便拍袖跪地道:“臣兄參見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睿臨放下筆,溫和得問道:“二哥這是做什麼?”
慕容宮玥心中冷笑,卻深深地低著頭回道:“臣兄有錯,請聖上責罰,臣兄不該與人密謀行刺聖上!”
“哦?”慕容睿臨料想不到他竟會承認,從木椅緩緩站起,走到他身前,淡淡問道:“二哥既然承認錯誤了,那這事就過去吧,你還是朕的兄長。”
“聖上!”慕容宮玥突然抬起頭,眼中帶著悲痛和懇求,許久,他道:“聖上,臣兄願意一死謝罪,但請聖上饒臣兄孩子一命,將解藥給臣兄!”
慕容睿臨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來,什麼解藥?什麼饒他孩子一命?他自始至終就沒想過要那孩子的命,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怔仲好一會兒才道:“二哥說此話是何意啊?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朕毒害了你的孩子?”
慕容宮玥不語,只是重新低下了頭,身上的荊棘將早已刺破了他的錦衣,有鮮紅的血從裡面滲出來,拱手道:“聖上,無論您要臣兄做什麼,臣兄都願意!”
“什麼都願意?”慕容睿臨反問,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得看著他。
慕容宮玥抬頭,眸子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