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個宮的奴婢?”他的聲音冷卻透著威嚴。
這種威嚴比之太后更甚,太后的威嚴讓墨璃塵心中有恐懼,可他的威嚴讓墨璃塵莫名感到敬畏。
墨璃塵定一定神,儘量以平靜的語氣道:“奴婢是睿王爺的貼身丫鬟,太后賞賜奴婢進宮小住幾日。”
“為何會在這裡?難道你不知這裡是皇宮禁地嗎?”男子雙眉微挑,語氣帶有幾絲不悅。
墨璃塵抬頭,面對著眼前人的眼神倒抽一口氣,鎮靜得回道:“請聖上贖罪,奴婢並不知這是禁地。”
眼前的男子不再質問,良久他忽然笑了起來,似笑非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朕就是聖上?”
墨璃塵低頭,接而直接回道:“聖上的龍顏豈是尋常人能比的?奴婢就算再眼拙也能知曉您是九五至尊啊。”
話雖這麼說著,但手還是有些顫抖。擅闖禁地啊!這弄不好就是死罪。
慕容玄徹的聲音一如方才那般平靜,只是輕笑一聲,問道:“你是在害怕朕?”
墨璃塵磕了一個頭,回道:“奴婢不是害怕聖上,聖上是天龍之姿,天下的賢君。奴婢顫抖是因為初見龍顏有些惶恐。”
慕容玄徹沉默了一會兒,竟親自將她扶起,嘴裡卻問道:“賢君?照你的意思朕這個賢君應該寬恕你誤闖禁地了?”
墨璃塵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露出一對小酒窩,軟語道:“謝聖上開恩。”
“哈哈。”慕容玄徹忽地大笑,心情頗好道:“你倒也是挺有趣,既然是睿臨的貼身丫鬟,那朕就原諒你這次。抬起頭來。”
“是、”墨,璃塵微微抬頭看向眼前人,如此近看,他和慕容睿臨倒有幾分相似,不過他的五官更硬朗。
慕容玄徹盯了她一會兒,接而道:“你方才的願望朕,會轉告給他。”
他的目光一如漆黑似墨的天空,凝聚在她身上的眼神彷彿穿越了千年,“願得玄徹,白首不分離。”“願得海棠,期頤偕老。”
這兩句話他們也曾說過,早已印在他的靈魂深處,重複了千萬句,可每當午夜驚醒總是淚流滿面。
墨璃塵看清了他眼中的悲傷,都道君王無情,難道他想起了什麼?很好奇,但她斷然是不會過問的,君王的心思還是不知曉的妙。
良久,慕容玄徹的眼神從墨璃塵身上移至了眼前的一片花海,聲音略帶沙啞:“這海棠花雖開得美,但過些日子就要凋謝了。朕也想盡了辦法,可依舊無法阻止它們的入土。”
墨璃塵一愣,隨即回道:“聖上,零落成泥輾作塵,但落花並非無情物,待到明年化成春泥又將滋養這片海棠花。”
慕容玄徹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方才閉著的眼睛,非但沒有因為方才的安慰而心情變得愉悅,那雙睿智的眼睛凝聚成一道血光,拳頭緊握,那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
“如果它們是自然歸土,那倒也罷,如果它們是被人強折了去,你說朕該怎麼做?”慕容玄徹終是鬆開了泛白的骨節,轉頭看向墨璃塵。
墨璃塵扯了扯嘴角,不知該做出何等表情,都說帝王息怒無常,看來真是如此,不知這帝王又是想到了什麼?若是她說錯了什麼,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幸好,還未等她回答,慕容玄徹臉上的厲之色已退,取而代之的是冷清的聲線:“你回去吧。”
短短四個字讓墨璃塵暗鬆一口氣,道:“是,奴婢退下了。”
且說墨璃塵走出海棠園後,手中的風燈隨風飄動。路痴如她,由於方才太過緊張不知走到了哪裡?在睿王府都能迷路,在這皇宮大殿完全沒了方向感。
禍不單行,此刻天空居然落下了細雨,使得手中的風燈搖晃得更厲害。越發後悔沒事出來閒逛。
忽地,耳邊傳來一陣細微的響聲,墨璃塵霍得回頭,心下便猜後方有人,並且不止一人。慌亂間她吹滅了紙燈,趕緊躲到了一棵梧桐樹下,靜觀其變……
藉著微微的月光能看清帶頭的人有著嬌俏玲瓏的身形,她的身後跟著三個體型高大之人,難道是慕容妙晴?
果然,耳邊又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公主,那人怎麼突然不見了?”
“給本宮搜!不把她搜出來,統統提著腦袋來見我!”回應人的聲線高亢尖銳。
居然是慕容妙晴!墨璃塵撇撇嘴,這xiong大無腦的蠢女人又想招惹她?這次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她趕緊環顧一下四周,這地方周圍皆是枯草枯木,毫無生氣,和這奢華得皇宮形成